顯得雄獅更奕奕若生。雄獅頭頂有一對黑絲線繡的蝙蝠展翅飛翔。左首旗上繡著“福威鏢局”四個黑字,銀鉤鐵劃,剛勁非凡。大宅朱漆大門,門上茶杯大小的銅釘閃閃發光。門頂匾額寫著“福威鏢局”四個金漆大字,下面橫書“總號”兩個小字。
這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宏偉壯闊——如果沒有地面上的斑斑血跡就更好了。
不僅地面上,大門上、牆上、旗面上、石壇上,盡都是血跡斑斑。讓這一座原本威儀的大宅變得充滿了落魄、衰敗之氣。
趙玄仰望著門頂已經歪了的、寫著“福威鏢局”的匾額,想到那死犟死犟的林震南,依然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活該!
那林震南也不抽了什麼風,死活都不信他。原本他還想跟著林震南一家三口,見證一下一舉就改變劇情的壯舉,可惜計劃只能因林震南的不信任胎死腹中了。
他可不是個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人。
不讓跟就不跟著唄,大不了老子把你家辟邪劍譜拿走換糖吃!
趙玄憤恨的想著,再次看了眼血跡斑斑的大門,忽然有一種暢快的趕腳。
哼!爺就是這麼小氣的人!
“這位公子,為何在這裡駐足?”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趙玄回頭看去,只見一位老伯停在不遠處。褐衣短打,面容蒼老,見了他腰側的長劍,臉上一變。似帶有畏懼之色,連連擺手道:“這位少俠莫要在意,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這就走,這就走。”一邊說著還一邊往後退,似乎怕被他殺人滅口一樣。
趙玄連忙叫住他道:“老丈不要害怕,我只不過是路過此地,看著門口血流成河,有些好奇罷了。不知道此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這麼大的宅子,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了?”
那老伯遲疑的停下來,依然離著他遠遠的,指著福威鏢局裡面道:“這位少俠,小老兒勸你還是趕緊離開的好。這裡面就在昨天死了不知道多少人,連總鏢頭林震南都徹夜逃走,也不知道惹到了什麼仇家……”頓了頓,道:“再多的事情小老兒也不知道了,聽少俠不是本地人士,若少俠來投親訪友……還是快快離開的好。”連續兩次快快離開的好,言下之意無非就是不論你與這福威鏢局有沒有關係,都趕緊走吧,不要留在這裡誤了性命。
趙玄見了老頭還挺善良的,不願為他招惹麻煩,從善如流的點點頭,道:“如此就多謝老丈了,我也不過是路過而已。身負要務,確實不適合多管閒事,就此告辭!”說完一抱拳,就轉身離開。
一直出了西門大街,確定了老頭沒有跟來,也沒有別人跟蹤,趙玄心底這才舒了一口氣:不是他過於小心謹慎,連老頭也防著。實是這裡完全是多事之秋,說不定就有什麼青城派、華山派、嵩山派的人隱藏在這裡,小心一點總沒錯處。
又在街上兜兜轉轉了很長時間,抽空向路人打聽了向陽巷的所在。到了天色擦黑,街上的行人開始減少,趙玄才偷偷摸摸去了向陽巷。
這林家的辟邪劍譜就藏在向陽巷的老宅之中。原著中說這個地方知道的人很少,基本沒什麼人去。趙玄為了安全起見,也就沒有打聽具體位置。他只打聽到了向陽巷在這座城中的方位。左右那林家的向陽老宅沒有人住,到了晚上,誰家沒點燈就去誰家看看唄。不過是一條巷子而已,也浪費不了多長時間。
不得不說他這個決定是非常正確的:這時候這座福州城內不僅還殘留著青城派的人,就連嵩山派也有兩個高手藏在這裡,更甚至連嶽不群都還沒走——若是他光明正大的打聽“鄰家老宅”,恐怕他後面得跟一溜尾巴。
當天色完全暗去,趙玄一連探了三所宅院,才找到了那座傳說中的“向陽老宅”。
之所以能夠確定當然還是因為佛堂之故。
趙玄此時正站在佛堂之內,只見這裡居中懸著一幅水墨畫,畫的是達摩老祖背面,自是描寫他面壁九年的情狀。佛堂靠西有個極舊的蒲團,桌上放著木魚、鐘磬,還有一疊佛經。趙玄隨意掃了一眼房間,就將目光對準了正中掛著的達摩畫像。
但見圖中達摩左手放在背後,似是捏著一個劍訣,右手食指指向屋頂。趙玄身體一縱,順著劍指所指之處猛地躍起,悄然落到房梁之上。
咚咚咚!
趙玄輕叩梁壁,終於找到一個暗格,右手用力擊了一拳,咔嚓一聲,梁壁破碎,從裡面出現一團火紅的物事。
伸手將東西掏出來,展開在面前。但見這是一件和尚所穿的袈裟,正面光滑無比,背面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