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站在他的面前,俯視著他,淡淡道:“金輪法王,貧道此曲,可堪助興乎?”
金輪法王面色十分難看,但這時他渾身無力,內息散亂,分明是走火入魔後將要散功的模樣。哪還不知道眼前這個道人乃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十個他也不是人家的對手,面容慘淡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這一曲戰詞,金輪本不配聽的。”頓了頓,道:“不知前輩高姓大名?在下在明教數年,始終未聞前輩之名,真是慚愧。”
“貧道並非明教中人,你也不必試探,若想報仇,就找全真教趙太玄便是。”趙玄看著他輕笑道。
“全真教?趙太玄?”金輪法王喃喃了兩句,似乎要將這兩個名字記在心底,眼神閃爍,道:“晚輩記得了!”
“嗤——”趙玄嗤笑道:“貧道不過試試而已,你還真想報仇啊?原本放你報仇也沒什麼,不過若你明知打不過我,卻大軍壓境,攻打全真教,這豈不是我的過失?”
金輪法王臉色一變,忙道:“在下不敢!”
趙玄卻根本不理他,回頭向李志常道:“志常,你來說說,這個人咱們怎麼辦?”
李志常快步走過來,這時候雖然交戰停止,但萬餘人人頭攢動,或站或臥,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處,地面上血流如河,兵器散落,斷肢殘軀無數,若讓普通人看到,必然嚇得顫顫巍巍,抖如糠篩,站都站不穩,更別說走路了。可李志常卻面色如常,快步來到趙玄面前,叫了聲:“師叔祖!”看著金輪法王打量一會兒,道:“此事事關重大,弟子不敢決斷。不如把他壓回全真教,讓掌門師伯說是殺是留是放。”
趙玄笑著點點頭,目光卻掃向無數官兵,沉默的看了一圈,忽然道:“還不快走,難道要貧道送你們不成?”
官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想走吧,又怕被定為逃兵,回家就會挨斬;不走吧,連“主帥”都被擒了,對方明顯是仙人的手段。自己一方能逃得不死,已是幸事,哪裡還敢動手?
就在這猶豫之間,已經有人悄悄後退。好在這些兵雖然是金輪法王帶來的,但卻另有將軍統管。那將軍情知此次敗得一塌糊塗,大喝一聲:“撤退!”一眾官兵得了號令,立即撒腿狂奔,烏央烏央的往光明頂下跑去。
留下來的明教教眾全都目瞪口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以一敵萬!
鍾青銘扶著韓右使來到趙玄身前,齊聲道:“多謝道長搭救之恩!”
趙玄卻只是掃了他們一眼,道:“貧道只是閒來吹吹曲兒而已,用不到你們道謝。”回過頭來道:“志常,我們走吧。”轉身就向山外行去。
鍾青銘、韓右使都是一呆,看著趙玄的背影,怔怔無言。李志常拍了鍾青銘一下,笑道:“師叔祖就是這樣,面硬心軟,習慣了就好了。”又道:“今日就此別過,我們有緣再見!”然後就提起金輪法王,扔到金輪法王騎來的馬上,牽著馬兒,向趙玄追去,邊追邊喊道:“師叔祖,等等我!”
後面,鍾青銘、韓右使相識苦笑一聲。韓右使四下一掃,吩咐道:“來人,將範左使抬回去養傷。”鍾青銘卻臉色一變,大叫道:“遭了!我爹爹他……”
韓右使這時也忽然變了臉色。趙玄之前的簫聲屬於大範圍攻擊,雖然後來都集中在金輪法王身上,但他們亦是被引得內力散亂。若不是趙玄手下留情,恐怕他們都會如金輪法王那般。他們尚且如此,那正在運功療傷的鐘無仇又會怎樣?
就在這時!一個虛弱的聲音自後方響起:“我沒事!”就見鍾無仇步履輕浮的走了過來。
“爹爹!你的毒解了?”鍾青銘見鍾無仇雖然步履輕浮,面色蒼白,但雙眼處的烏黑已經不見,不由得大喜道。
鍾無仇點點頭,道:“解了。”可雙眼一直望著趙玄離去的方向,有些心不在焉。
“教主?”韓右使疑惑的叫了一聲。
鍾無仇回過神來,苦笑道:“沒事,我們回去吧。”頓了頓,道:“日後若非必要,決不可再去中土。”
“為什麼?”鍾青銘不解道。
鍾無仇嘴角的笑容越發苦澀,腦海中,回想起一段對話。
那是在他剛剛醒來的時候:
“你想要出去?”
“恩。”
“知不知道後果?”
“知道,但不得不去。”
“如果我能幫你解決外面的麻煩呢?”
“真的?”
“當然,但要看你舍不捨得付出代價。”
“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