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讀書人。因為遇到了土匪,才會流落到秋水鎮。加上帶著一個孩子的緣故,不少街坊都會對其伸出援助之手,時常用僅餘的口糧來接濟他們。
當然,作為回報,丁言也會教鎮上的孩子們識文斷字,久而久之,鎮上的人都知道了丁秀才這號人物,不少人家,孩子出生的時候,都會來拜訪丁言,讓其子求名。
屋內。
丁言依舊穿著那身已經發舊的青色長衫,立於桌邊,手執毛筆,一筆一劃的書寫著。
這些紙張和毛筆,都是他當年在官府‘借取’銀兩的時候,順手收來的。紙質比一般市面上銷售的紙張要好的多。
“舅舅,您為什麼老是寫這些字呢?”
桌子邊,一個五六歲大小的男孩睜大雙眼,好奇的看著丁言。
孩子叫丁辰!
名字是丁言給取的,辰亦通晨,寓意著新的開始。至於姓氏,丁言拋棄了孩子父親的姓氏,轉隨母姓,因為在他看來,這個孩子是妹妹的延續,是丁家的骨血。
“因為這些字,都是有生命的,每寫一遍,就一種新的認識。”丁言沒有抬頭,依舊寫著。
筆鋒不緊不慢。
“有生命的?”丁辰似懂非懂。
“等你長大了,舅舅教你寫字,好不好?”丁言寫完最後一筆之後,執起衣袖,將毛筆擱在了一邊。
丁辰點了點頭。
在他心中,舅舅是最厲害的,無所不能。
哐當……
門,突然被撞開,風雪呼嘯,雪花從門縫裡飄入,帶進一絲寒意。
一名滿身血跡的青年破門而入,青年披著大氅,手中提著一柄寒鐵到,肋下,有著一道明顯的劍傷。一看便知此人乃是武林中人。
青年進門以後,迅速的關上門,隨即背依著木門,大口的喘起了氣。
丁辰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人,心中一陣害怕,下意識到抓緊了丁言的褲腿。
“別怕,我只是藉此地躲一下仇家,事後我會報答你們的。”青年面色有些蒼白,說話間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從胸口取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
“這些先給你們。一會無論聽見什麼聲音都別聲張,否則……”
青年原本是想說,否則別怪我手中鋼刀無情的。不過當他抬起頭看見丁言的目光之後,下意識的將剩餘的話都收回了腹中。雖然這人看起來只是一個讀書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青年還是從內心深處感覺到了一股恐懼。
該死,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懼怕一個普通人!
青年名叫薛盤,是血衣門的殺手,因為不滿組織的安排而背叛,追殺他的人,正是血衣門的殺手。
“你可以留下來,不過別嚇到辰兒。”丁言收回目光,沒有多說一句話。
至於地上的銀子,他從始至終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謝謝!”薛盤謝道。
從直覺上,他感覺眼前這名讀書人並不是普通人。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是薛盤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
屋外,風雪依舊。
常年在刀口討生活的薛盤,身上帶的自然有療傷的藥,一番簡單的處理之後,血已經被止住了。
丁辰躲在丁言的身後,探出腦袋,好奇的看著薛盤。
在他幼小的腦袋裡,不明白江湖中人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十分的好奇。
薛盤休息了少許之後,體力恢復了不少,此時他才開始打量這間屋子。屋子內十分的簡陋,除了一張木床以外,就剩下一張桌子和一個還在燃燒的火盆。
“這是……”薛盤一愣,無意間,他看見了丁言仍在牆角的字畫,
這些字,都是丁言揣摩意境之時,書寫失敗的字跡。
在秋水鎮,丁言決定照顧丁辰一生,以一個凡人的身份,丁辰舅舅的身份。現在的他,身上沒有任何散仙的氣息,從外表看來,只是一個凡人,會老,會病,也會死。
凡人一生,相對於散仙來說,是在是太短暫了。
成為散仙以後,壽命會突破修士的桎梏,達到五百年,五百年後,才會迎來散仙的第一劫。這一點上,遠不是丁言前世的築基修士可以比擬的。渡過一重散仙劫以後,散仙的壽命便會再次增加,達至一千年,千年之後,雷劫才會再次出現。此後每過一次雷劫,壽元都會增加千年,而雷劫也是千年一現。
當然,雷劫的出現,也不是絕對的,有的人修煉速度過快,在年限沒到的時候便突破界限,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