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未覺得什麼，但那鐘聲傳到了原的耳朵中，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聽覺，他甚至懷疑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

原失魂落魄地呆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故老相傳，透過道選試練的人會引發仙鐘鳴響，但他之前不曾見過，也不曾聽人談論什麼真實的例子，從來都以為那只是傳說而已。

原曾經也是能夠引發仙鐘鳴響的人，他曾經為之驕傲過，也因此成為了舉世矚目的天驕，可與現如今的周小樹相比，他什麼都算不上！

更為關鍵的是，引起這一切的動盪的那個傢伙，此時竟然什麼都不知道，而且還在對著玉石碑流口水！

“其實，我覺得什麼都是虛的，只有這塊碑才是好東西啊！”周小樹摸了摸下巴，嘴角掛起一絲賤賤的笑容來，“我覺得這才應該是我最大的收穫。”

原怔了怔，不明所以。

“你看啊，什麼獎勵什麼贈品之類的東西都是從這塊碑之中冒出來的，我如果不取出來這塊碑，這個地方連獎勵都沒辦法給我。”周小樹越想越覺得自己很英明，“所以啊，這塊碑之中一定有數不清的好東西，只要我拿走這塊碑，什麼狗屁試練，那些個獎賞哥要多少有多少啊！”

原傻眼了，心中更有悲憤，蒼天你無眼啊！憑什麼要給這樣一個傢伙如此優秀的天賦？！

好吧，他承認自己是嫉妒了。

他知道那口鐘在什麼地方，但是那聲音居然真的傳到了這裡，這才是所謂的傳天下吧。就是不知道那鐘聲響了幾下。

雖然他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推測，可是不敢確定。

因為那種推測太過可怕，他拿捏不住，也不敢深想。

就在這時，那個伴著鐘聲而來的聲音才傳到這裡：“妖族周小樹，聖資，踏天！”

聽到這個聲音，原傻在了當地，腦子裡只有一句話：“這下玩大了。”

周小樹愣住了，他抬起頭，揉了揉自己的臉，苦笑道：“沒辦法，就是這麼優秀，挖石碑都有人誇。”

原本已經傻住了的原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他幾乎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去表達自己的心情了，最終千言萬語只匯聚成了一句話，一個字：“靠！”

周小樹有些憤憤不平：“怎麼了？有人誇我你不舒服？”

原沉默，不準備搭理他。

周小樹冷哼了一聲，繼續去挖石碑。

那玉石碑原本只是被他輕輕一拽就起來了，然後鎖在了空間鎖之中，可是現在周小樹費勁力氣竟然撼不動絲毫，他望著石碑發怔，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不要白費力氣了。”一個幽幽的聲音在周小樹的身後響起。

周小樹嚇了一跳，差點兒撒腿就跑，他以為是老榕樹出來了呢！

這裡原本空無一人，突然響起這麼個聲音，無怪周小樹害怕，這裡可是在血陰沼澤之上，真的是有鬼魂在飄蕩的。別的不說，就看他脖子上掛著的這個，每當想起來的時候，周小樹都覺得汗毛都在豎著。

“你是誰？”周小樹冷冷地問道，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詫異，自己竟然能夠瞬間就將心境平復下來，而且變得很是冷靜。

“我是……霧。”虛無中傳來嘆息聲，“很久很久沒和人說過話，若是你不出現，或者我也不會醒來。”

周小樹沉默了一下，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看來是我透過了試練，所以將你驚醒了？”

“不只是我，你驚醒了很多人。”那聲音接著嘆息，“你可稱我為霧漸生，這是我的道號……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

“霧漸生……”周小樹像是在咀嚼這個名字，其實是在暗中詢問原，但原也是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歷。

“既然你是因為我而醒，為何不出來見上一面？”周小樹淡淡地問道。躲藏在暗中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雖然不辨敵友，卻也不能讓這樣一個感覺上就很危險的人物躲在暗中。

“你一直都能看到我，還要我如何與你相見？”霧漸生又是一聲嘆息，顯得頗為無奈。

周小樹眉頭微皺，他望著前方白茫茫的一片雲霧，他知道那裡是天梯，連線著下方的血陰沼澤，故此如果有人躲在那裡，必定是依靠飛行。

不是羽人這類的存在，就是一位真人。

這是周小樹的判斷，而這種判斷也讓他無奈。無論是哪一種來到這個地方見到了他，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難道說自己在試練之地裡謀算了好多位真人，出來之後要遭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