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建築的最中心,不管從前後左右那個方向,要想闖到這裡來都得經過十多進院落。
這每一進院落裡至少有不下於一百名守衛。一旦這些守衛發覺有闖入者,立刻便會群起而攻之,直到將對方擒拿或殺死。
總之,若非不是風月教自己的人或為本教的客人,任何一個外人,在沒經過風月教教眾許可的情況下,除非他能插上翅膀或者變成鳥雀,否則,他絕對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議事大堂之外。
但現在的確已經有人堂而皇之的站在這議事大堂的門外了。
這是怎麼回事?
林雄想不通,既然想不通,他索性直接問道:“本教的守衛呢”?
“守衛……”,那邊頓時一陣大笑,一陣又譏誚又嘲諷的尖笑。這笑聲中沒有一絲暖意,有的,就只是冷,冰徹入骨的冷。笑了好一陣後,才淡淡道:“死了,全都死了,若是那些守衛沒死,我們又怎會出現在這裡”?
林雄皺眉道:“你們”?
“是啊,是我們……”,說著,一個除了眼睛外,全身都包裹在黑衣之中的男人緩緩從院外走了進來,隨即在林雄等人面前站定,掃視眾人一眼,淡淡一笑道:“好叫林教主知道,不光這裡的守衛死了,今天,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這人的聲音本就尖銳低沉,這種聲音說出來的話本就讓人聽著很不舒服。他還特意將這個“死”字的語氣加重了,頓時間,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接著,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黑衣人說的話就好像是催命符一般,隨著他的這個死字出口,立刻又有一大波做同樣打扮的黑衣從門外湧入了院中。與此同時,牆頭上、屋頂上、走廊前、屋簷下……,總之,院中的各個地方已全都站滿了黑衣人。
這些人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是何時來的,似乎他們已經在那裡站了許久後,林雄等人才發現他們。
對風月教的人來說,只怕再也沒有遇到過比現在更為危急的情況了。
這是風月教自創派以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對手殺到了總壇的議事大堂門口。這也是自林雄執掌風月教以來唯一一次在對手的劍已經架到了他脖子上的時候,他才察覺到。
可想而知,現在的情況究竟有多嚴重。
林雄的臉色已凝重到了極點,心也完全沉到了谷底。不過,雖然身處危境,情況萬分緊急,但他畢竟不是常人。
只在一瞬間的震驚與愕懼之後,他立刻便冷靜了下來,而且是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現在必須冷靜,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他必須冷靜。
此時,他的思路也極其清晰。
“你們想要殺我林雄,只怕還沒那麼容易……”,林雄冷冷的注視著面前的一眾黑衣人,不屑的冷笑一聲。隨即,他轉過身,緩緩的,對著眾人一個字一個字的命令道:“各位,我們先殺出去再說”。
風月教眾人早已被驚得六神無主,好在林雄的這一聲大喝總算讓他們回過了神。
“走”,唐雲飛大喝一聲,再不多話。袖袍一甩,頓時一片寒芒如暴雨梨花般射向周圍的各色黑衣人等。
“走……”,黑衣人面目猙獰地冷笑一聲,殘酷道:“你們誰都走不了”。
下一刻,唐雲飛的人已瞬移到了院落門口,執劍在手,向著面前的黑衣人展開了激烈的猛攻。
與此同時,林雄等人也朝著周圍的各個黑衣人猛撲了過去。
慘烈的廝殺聲瞬時在黑夜裡響成一片。
第四百二十章 等待的人
清水山莊。
漫山的楓葉早已被夕陽染成了火紅一片。就似乎,昨日的時光也早已被晚霞帶走。
昨日的舊憶呢,是否也已被歲月沉封了起來?
舊憶仍在,舊人也還在。
晚風吹過的時候,飄來了一陣沁鼻的飯香。
洛清雪早已做好了晚飯,只是,她要等的人依舊還沒有回來。
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洛清雪不知道。
此時此刻,他又在哪裡?
洛清雪也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就只是等待。
她唯一剩下的,也只有等待。
或許,等待已成了她的宿命。
她這輩子做過最多的事,就是等待,似乎,她已經習慣了等待。
在雪的生命裡,更多的似乎就總是等待,等待豈非本來就是她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