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算是吧……”,慕容柯淡然道:“接任掌教之初,我的確是事必躬親,絲毫不敢有半點馬虎,但過了幾年後,便如你所說,變得疏懶了”。
老人的話語中,似乎又有些自責之意。
楊曉凌感覺自己的問話唐突了些,尷尬的笑了笑,道:“是晚輩失言了,但我認為前輩你如此行事,本就是大多數人的做事風格,你又何必自責呢”。
“我並沒有其它意思……”,慕容柯擺擺手,接著道:“熬過了最初的一兩年,眼看時局安定了下來,我也算是坐穩了這掌教之位,便將門中事務大多都交給了端木敬處置,實際上,他也的確處理得很好,這也讓我對他更加放心。於是乎,我當時便整天就只陪著家人……”。
老人忽然溫馨的笑了笑,道:“丟開了一眾瑣事,能陪伴家人過幾天清淨的日子倒也很不錯。相比起高高在上的權力,相比起周圍那些對你強做歡顏的笑臉,家人永遠才是最重要的,你說是嗎”?
“我……”,老人的話又刺激到了楊曉凌心中的痛處。沉默半晌後,他黯然道:“是啊,即使做了天下至尊又如何,權力給人帶來的不過就只是無盡的空虛和孤獨。與其一個人孤獨的坐在權力的頂峰,我更願意選擇一家人在一起過平凡的日子,溫暖而又充實,只可惜……”。
話說到這裡,他忽然沉默了下來,其實他想說的是,只可惜這樣的日子距離他實在太過於遙遠了。
至少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實在太過於遙遠了些。
慕容柯也沉默了一陣,才又道:“若是事情一直能保持在我剛剛所說的那種狀態的話,那我此生也算是無憾了,只是,唉……”。
長嘆了一口氣,他接著道:“可就在十九年前七月初九的那個夜晚,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
十九年的光y,已經將好多事都給淡忘了。不過,即使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但七月初九這個日子,依然還深深的銘刻在老人的記憶裡。
楊曉凌立刻追問道:“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熱烈的篝火旁,老人的臉色忽然變得悠遠了許多,是不是,他的記憶早已飄回了許久之前。
慕容柯語氣淡然,幽幽說道:“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沒有任何先兆,即使就是七月初九那天,一切仍舊是毫無異常……”。
說到此處,他忽然又停頓了一下。楊曉凌這次也沒有發問,反常地選擇了沉默。
過了良久後,慕容柯方才接著道:“那天,吃過晚飯後,我夫人先帶著孩子去休息了,至於我自己,也像往常一樣去了書房,打算看一會兒書後再休息。就在這時候,端木敬走了進來”。
楊曉凌靜靜的聽著,不經意間他轉頭朝d外瞟了一眼,只見外面漆黑一片,寂靜如斯,沒有一絲光亮,也沒有任何聲音。但d內慕容柯的呼吸卻漸漸粗重了起來,他雙手早已緊握成拳,繼續道:“對於端木敬的到來,我早已習以為常了,自然不會對他有半點的防備”。
“對於自己最親近的人,又有誰會防備呢,呵呵……”,楊曉凌悽笑了幾聲,也不知是在笑別人,還是在笑他自己。
慕容柯雙目發紅,不過卻同樣也笑了笑,道:“當時,我和端木敬一如既往地聊了許多閒話,時間不知不覺便過了有一個時辰,端木敬也起身要走,可就在這時候,在我沒有絲毫戒備的狀態下,他忽然對我猛下殺手……”。
第一百六十七章 黑手
老人平淡的話語,將當時的狀況慢慢道來。最新章節閱讀時隔多年,他心中早已沒有了初時的怨恨與憤慨,但在楊曉凌聽來,依然震驚非常。
楊曉凌甚至根本都不用想,便知道當時的情形有多兇險。
慕容柯淡淡道:“當時,端木敬藏刃與袖中,自一開始便下了死手,不過好在我也經歷過大小不下百戰,雖遭遇突襲,卻在刻不容緩之間躲過了端木敬的這致命一擊,但胸膛上還是受了他重重一掌”。
楊曉凌不解道:“按理說,以前輩的武功,即使是在毫無防備的狀況下被端木敬突襲得手,但也不至於輸得太過慘烈啊,莫非是端木敬還留了後手”?
“後手……”,慕容柯神情一呆,喃喃道:“的確,端木敬的確是留了一手”。
楊曉凌追問道:“是什麼”?
慕容柯的臉上忽然閃過幾絲不易察覺的恐懼,過了半天,才道:“你說的不錯,以端木敬的武功,即使是在我已被他偷襲受傷的狀況下,他要想殺我也絕非易事。而且,他對我出手這事要做到絕對隱秘,所以,我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