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揮動著手中的長劍。一招一式間,殺氣騰騰,帶動著就連清風也變得凜冽起來,似要將眼前的一切盡數毀滅掉。
不知為何,最近他胸中總感覺憋著一股悶氣。
秋風瑟瑟,他忘我的舞動著手中的劍,額頭上已沁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可他竟似也感覺不到累,就這樣一直舞著,舞著……
為什麼,前次黑石鎮事件後,本可藉此機會向落雪谷發難,繼而除掉楊曉風的,可叔叔卻拒絕了他。
隨後,他仍不放棄,又多方奔走,想讓長老堂的各位師叔伯替自己出面勸一勸叔叔,可每次都只是得到同樣的答覆。
就這樣,他雖心中不甘,但也只得強忍著。然而,就在幾日前,他聽說洛清雪終是要和楊曉風完婚了,竟連日子也已選定。
他那裡還忍得住,每次只要一閉上眼睛,腦子裡便不由自主的想起心中的那個女子來。
有誰知道,倍感煎熬的心是如何渡過那無數個漫漫長夜。多少次,他想著洛清雪,就那樣痴痴的枯坐了一夜。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心裡越來越害怕,他害怕再拖下去,等到一切塵埃落定,那時候他便再沒有機會了。
昨日,中秋之期,他又是一夜未眠,感覺心中煩悶至極。於是,今早天剛亮,藉著問安的機會他又跑去找叔叔,希望他老人家能同意自己的做法。
然而,事實卻再一次令他失望了。
因為叔叔根本就不在,問那些隨侍的弟子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掌教師尊去哪裡了。
端木軒倍感沮喪,灰溜溜的從掌教的住處出來後,像丟了魂似的,一個人在後山這條空曠的路上緩緩走著。
晨風凜冽,陣陣寒意襲來,他感覺心中就像是憋著一團火,壓抑了多日的情感再也無法剋制,恰如奔騰的江水一般,已將所有的理智淹沒。
下一刻,手中的長劍已出鞘。寒涼的秋風中,他開始了狂亂的劍舞。
手中長劍向天,對風狂舞著,熱血中像是在燃燒著熊熊火焰,使得他澎湃的心潮再也難以平靜。
一招一式,恰如游龍出海,又似萬流歸淵,在晨風裡歡暢奔走。招式凌厲,流露出陣陣殺意,劍風狂放,足以毀天滅地。
秋日中,冷風裡,端木軒口中厲嘯連連,手裡的劍狂傲不羈的亂舞著,身體竟似不知疲倦。明明面對著的是清寒的山風,卻像是在對著某個人一般,殺機滿面,他發紅的雙眼流露出濃濃的恨意,招式狠毒,瘋狂的宣洩著自己心中的憤慨。
他想殺人。
他殺人的念頭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強烈過。
他想殺楊曉風。
如果可以,他現在只想將楊曉風碎屍萬段。他現在甚至都已經沒有那份閒心再留著楊曉風的命慢慢折磨他了。
對楊曉風的恨,已經完全深入他的骨髓。
只是,可能端木軒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楊曉風的恨是有多麼可笑,或者說可惡。
是不是,那個正恨著別人的人,其實他自己本身就是最可恨的那個人。
端木軒真的很可悲,也很無恥,他搶別人的未婚妻不成,便想著要弄死人家。
堂堂武林第一大派,所謂的正道領袖縹緲峰未來的掌教接班人竟是這樣一個無恥小人,想想真是可笑。
長劍一次次揮出,劍意冷冽,鋒芒畢露,端木軒忘我的狂舞著,竟未注意到,不知從何時開始,一個女子已站在不遠的地方,正平靜的注視著他。
慕容顏神色沉穩,站在距離端木軒幾步遠的地方,靜靜的注視著他。看著那已經徹底陷入了瘋狂的人兒,久久的,她臉上閃過幾絲失望。
以前,師兄他本不是這樣的,曾幾何時,他是她們這一輩縹緲峰弟子學習和做人的榜樣。
師兄的才學品格、見識武功、以及他為人處世的胸懷氣度……,有哪一樣不令她們這班師妹師弟為之所折服。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師兄他變了,變得y狠,變得狹隘,變得是非不分,變得不擇手段,究其根本,全都是因為一個女子。
可,讓她不解的是,縱然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個人的心,但卻因此讓自己失去了自我,那這一切到最後還有什麼意義?
清風拂面,慕容顏靜靜的想著。
恍惚間,她又記起那日,在黑石山的假藏寶d裡,楊曉風莫名奇妙的問自己的那個問題?
“慕容姑娘,我要說今日之事並不是我在背後策劃的y謀,妳相信嗎”?
事實上,楊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