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白衣人中,另一人嘲諷道:“田長老,這你就說差了,妖女可並不是不想逃,只是都這會兒了,她還能往哪裡逃呀”?
那田長老點了點頭,道:“小高說得對,想來是這個道理”。
這二人一唱一和,言語中滿是譏誚嘲諷之意,頓時惹得餘下眾人一陣狂笑。
紫衣女子眼中立時閃過幾絲殺意,不過瞬間又恢復了正常。她也不生氣,更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反而用玉手輕輕捋了捋耳畔散亂的秀髮,春水一般的眸子瞟著四周人等,隨即抿嘴一笑,柔聲道:“各位大爺,你們一大幫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好意思嗎?你們不是一向自詡為武林正道領袖嗎,此刻卻這麼多人圍攻我一個,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須知今日之事要是傳揚出去,可是會有損你們門派的名聲啊。再說了,你們一個個可都是正人君子好不好,此等行徑,實在是有失君子風度,就不怕日後會被人笑話嗎”?
不愧是妖女,她這幾句話聽似句句奉承,實則句句帶刺。尤其她的聲音,就似天籟回聲一般好聽,一時間,一眾白衣人只感覺渾身都酥了。
那些圍著紫衣女子的白衣人大都是一些年輕人。被她的眼神這麼一掃,又聽她這美妙的音色,好多人立時感覺小腹下一熱,趕緊恭了恭腰,掩飾自己的窘態。
“呃……”,那領頭的中年男子明顯也是一窘,隨即毫不在意的大笑道:“我們是君子不假,但對妳這妖女又何須講什麼仁義,實話告訴妳,今日落到我們手中,就是妳的死期到了”。
紫衣女子立刻做出了一副很害怕的樣子,衝中年男子拋了個媚眼,聲音也愈發溫柔,道:“大爺,那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呢,對人家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你就真下得去手,難道你們這些大爺們就不知道什麼是憐香惜玉嘛,這可真夠粗魯的”。
一眾白衣人渾身立時又軟了幾分,那中年一雙賊眼不懷好意的在紫衣女子身上上上下下狠狠的瞄了許久,隨即放蕩的y笑道:“各位,你們說咱們該怎麼處置這妖女呢?啊,哈哈哈哈……”
這些白衣人當然也聽出了中年男子的弦外之音,一時間也盡皆不約而同地邪笑起來。
此刻,那些原本在客棧,酒樓中飲酒的江湖豪強似乎已有人注意到街上的情況了,更有甚者已摩拳擦掌準備來個英雄救美的浪漫舉動。不過,在看到那些白衣人的裝束後,卻忽然又全都選擇了沉默。
雖然事情就發生在街中心,但竟沒有一個人來為那紫衣女子出頭,那些平日裡自命不凡的江湖大俠,此刻竟然全都變成了瞎子,聾子,該做什麼還在做什麼。總之,對於眼下所發生的這件事,他們根本就像是沒看見一樣。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雖然他們一個個平日裡總是滿嘴的仁義道德,但面對著惹不起的人時,他們會立刻拋棄自己之前的底線,更會降低自己做人處世的道德準則。
他們可不會傻到為自己製造解決不了的麻煩。
其實上一刻,原本街上還有幾個人在走動的,只是這會兒也早都遠遠的躲到了別處去了。一時間,在這條街上除了那些白衣人放肆的大笑聲之外,似乎剩下的一切都已經沉默。
除了那些白衣人,其他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所有人。
斜陽正照在街面上。
沒有人注意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街上卻忽然又多了一個人,一個年輕男子。他的影子被夕陽拉的老長,顯得孤獨而淒涼。
他從長街的另一端走來,走的很慢,但終於還是走過來了。
男子長髮如墨,藍衣似水。背上揹著一件同樣用藍布包著的長條形的東西。俊朗儒雅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只在那荒涼的雙睦間有一絲淡淡的落魄,就好似是一個名落孫山的學子,些許孤寂,些許落拓。
正是楊曉風。
從幽谷出來後,他先是去清水山莊祭奠了父母家人的亡靈。之後,便來了縹緲峰,這就是為什麼此刻他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楊曉風低著頭,慢慢的走著。也不知他這會兒在想著什麼,總之,他的眼睛一直都只是看著腳下的路面,那樣子,就似乎別的一切都已與他無關。或者說,他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前一刻還囂張跋扈的白衣人等,對這個突兀出現的男子,多少有些敵意。他們一時不明狀況,也不知此刻出現的這人是誰,為防有意外發生,頓時全都凝神靜氣,已做好了防備的姿態。
楊曉風也不理會他們,一直就只是在走著自己的路。他慢慢的從白衣人旁邊走過,根本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