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圍觀的眾人早已看的是如痴如醉,許多人甚至同時還在做著白日夢,此生若能得其一女之芳心,夫復何求!
賽臺上,兩女互相對望著。以洛清雪和慕容顏的身份眼界,自然是沒有什麼小女兒情態的。但此刻眼看著一個容顏姿色絕不輸於自己半點的人就站在面前,以兩女高傲的心性多少還是有了些攀比的意味。或許本就因為是比賽的緣故吧,一時間,整個臺上的火藥味實在不是一般的重。
雖已上臺許久,不過,兩女卻沒有過任何對話,也不知是不是被對方給震撼到了,以至於誰都沒有先開口,許久之後,終是慕容顏先輕輕一笑,柔聲道:“姐姐的冷仙子之名,妹妹早已聽聞,妹妹心裡對姐姐也早已仰慕多時,今日一見,方知所言非虛。能與姐姐同臺比試一場,實在是妹妹的榮幸,待會兒賜教之時,還請姐姐多多手下留情則個”。
說著拔劍在手,已然是準備要開打了。
洛清雪更不答話,拔劍在手,下一刻,手中長劍直衝慕容顏而去。
慕容顏這邊早有準備,當下橫劍在手,兩女已戰做一團。
雖說此刻臺上的兩女是在激戰,但看在臺下眾人眼中,怎麼都覺得二仙子不是在對決比試,更像是在翩翩輕舞。那飛揚的秀髮,那舞動的裙角,還有那揮動長劍的藕臂和纖纖玉手。直接看的臺下之人好多已是連口水都流了出來,那樣子實在有些好笑。
蘭嘯瑞望著臺上的情形,臉上漸漸的現出了一絲迷惑,當即側頭看了洛清羽一眼,皺著眉問道:“姐夫,清雪她使用的似乎不是落雪劍法啊”。
洛清羽好像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問,淡淡道:“不錯,小雪所用的並不是落雪劍法”。
“啊……”,蘭嘯瑞有些訝異,愈發疑惑道:“我看清雪此刻所使的這套劍法,招式出手之間,精妙程度並不輸與落雪劍法半點,莫非除了‘落雪’,你們落雪谷還有另外一套高妙的劍法不成”?
洛清羽並沒有立刻回話,而是等了一會兒後,才道:“小蘭,你可知道小雪她性格冷傲孤僻,一向很少出谷去別的地方,也沒接觸過什麼陌生人,更是從不過問俗務雜事的。可這次你也看見了,來縹緲峰之前我們先是去了清水山莊,之後才來的這裡”。
蘭嘯瑞點頭道:“嗯,這些我都知道,姐夫你不是說每年的清明中秋你們都會去清水山莊祭奠緬懷故人的嘛”。
洛清羽接著道:“那你可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小雪這十年來之所以拒絕了所有來落雪谷提親的人,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因為她已經與我落雪谷的故人之子訂立了婚約”。
蘭嘯瑞一下子全明白了,可是,為什麼要明白,為什麼不能假裝著繼續糊塗下去。
他只感覺胸口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痛,連呼吸彷彿都已有些困難。當下大口喘著氣,一字一句,澀聲道:“與清雪訂有婚約的那個人便是清水山莊的人”?
洛清羽沉默許久,終是緩緩點了點頭,道:“不錯,那個人正是清水山莊的世子。此刻小雪在臺上所施展的這套劍法便是當年訂婚之日他送給小雪的信物。當日,因已經訂下了婚約,那人便把清水劍法的劍譜送給了小雪,也算是徹底承認了小雪是他未婚妻的身份。而小雪這次之所以來參加武林新秀會,也是因為她當年和那個人約定,要在那一屆在清水山莊舉辦的武林新秀會上,二人以準夫妻身份聯手抗敵”。
“呵,哈哈……”,蘭嘯瑞一時心潮澎湃,苦笑著,平地裡一個趔趄,幾欲跌倒。他現在徹底明白了,那個人在洛清雪心中的份量不是他等待五年就能夠動搖得了的,哪怕他就是再等待五十年也還是一樣的結果。過了許久,待心緒稍稍平復了些許,他終於才又平靜地問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洛清羽忽然仰頭望天,好一陣後,又將視線移到了臺上正和慕容顏激戰的妹妹身上,許久後,淡淡道:“楊曉風”。
蘭嘯瑞確認道:“你說那個人叫楊曉風”?
“是。清水山莊的世子,我父親的結義二弟清水山莊家主楊霜子的長子楊曉風”。
楊曉風面無表情的望著臺上洛清雪的身影,雙眼間閃動著濃濃的擔憂與痴迷。有誰知道,在他那隱藏了所有情感的面孔之下,其實是一顆少年最純真,最火熱的心。
剛剛洛清羽和蘭嘯瑞兩個的談話他全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他終於知道,原來,他離開的日子裡,有個女子竟一直在用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年華只為他苦苦守候著。
那等在歲月中的容顏啊,竟從不曾有過半點模糊,依舊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