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給他做的這張新桌子,用的是榆木,堅硬得跟鋼板一樣。當著朱國華的面,周茂林也不好意思去揉一揉手。
朱國華臉上肌肉抽了一下,周茂林的這一巴掌就跟打在他臉上一樣,當場哼了一聲就往門外走,走到門口回頭衝周茂林陰陰地說了一句:“我是好講話,但是我們大隊的一些人未必會像我這樣好講話,萬一有個性子急的,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情,我可保不準。”
“朱國華,你們新橋大隊當初害人修水壩,結果楊福安把自己坑死了,另外還搭上兩個墊背的。你們還想幹缺德事,這一次想好了準備死幾個?”周茂林走到門口,很平靜地說了一句。
朱國華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個狗吃屎。難道楊福安的死是仙基橋人搞的鬼?朱國華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顯然與仙基橋人沒有任何關係。都是因為那隻老鱉!但是那次死人死得有些怪異啊,到現在,朱國華還記得那三個倒黴鬼死時的慘狀。最後連屍骨都被上面給處理掉了,朱國華與新橋大隊的幾個人在一個神秘的地方關了很長時間,朱國華都感覺到快要瘋了。
朱國華沒有回頭,也沒有放狠話,一腳高一腳低迴到了新橋大隊。
“國華書記,仙基橋那邊怎麼說?同意沒同意水電站讓我們大隊佔一份?”楊明泉就在朱國華家裡等訊息。
“你覺得周茂林那個人這麼好說話麼?”朱國華問道。
“那你準備怎麼辦?大不了,我們帶人去仙基橋不准他們建水電站!”楊明泉說道。
“你要是想去,我不攔你。這事我不想參與了。”朱國華說道。
“朱國華,你說什麼?你是大隊書記,這事你不牽頭,你這個書記怎麼當的?”楊明泉怒道。
“國華書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作為大隊書記,要有擔當啊。這事你不出面,確實不太合適。”楊炳坤也說道。
田濤也說道:“現在仙基橋都要爬到我們頭上拉屎了,你這個當書記的一聲不吭,算是什麼回事?”
……
朱國華怒道:“你們誰有本事誰來當這個書記,我不想走楊福安的老路!當初那個水壩要是不修,楊福安怕是不會死得那麼窩囊。這就是幹缺德事幹的。我還想多活幾年,這個書記我不當了。”
朱國華在周茂林家被刺激到了。
其他人被朱國華的話搞懵了,怎麼突然就要撂挑子了呢?不過上一任書記楊福安確實是死得慘,連屍體都沒能夠弄回來。
朱國華家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朱國華卻開始趕人了:“你們都給老子滾蛋!誰願意接這個位置,自己站出來。跟我去公社,我當著石書記的面把位置讓出來。”
新橋大隊的人一個個灰溜溜地從朱國華家裡走了出來。
“這事咋辦呢?”楊明泉問道。
“明泉,要不你來當這個書記。領著大夥去跟仙基橋理論?”楊炳坤說道。
“對,明泉,你來。朱國華當這個書記當真是當得窩囊。”田濤也說道。
楊明泉連忙搖頭:“不行不行。我連黨員都不是,怎麼當書記?炳坤,你是黨員,你來當這個書記。”
楊炳坤也連忙搖頭:“不行不行。我一緊張就支支吾吾,當書記不是丟新橋大隊的臉麼?”
讓來讓去,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
新橋大隊的書記一下成了燙手山芋,朱國華恨不得扔出去,可沒有人肯接手。
雖然新橋大隊暫時沒有動靜,周茂林卻不得不防。
“新橋大隊的人心黑得很,見不得別人過得比他們好。我們大隊現在又是茶場又是園藝場,還有養豬場,馬上還有一個機械廠,將來水電站發電,說不定咱們仙基橋大隊就是太平橋第一個通電的大隊!那個時候,新橋大隊的人不瘋了才怪。他們發了瘋,保不齊會幹出修水壩的瘋狂事出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必須對新橋大隊進行防備。朱國華跑到咱們仙基橋來,就是給我們的一個警告。”周茂林說道。
“這事,要不向田主任說說?”肖銀順說道。
張方清立即說道:“這麼一點小事都還要去找田主任啊,別人會以為我們仙基橋的人無能。這其實也是對我們仙基橋的一次考驗。我們仙基橋能不能很好的處理好這件事情,關係到將來田主任對我們仙基橋的看法。”
“常興,你說呢?”周茂林說道。
“這事還是要靠我們自己。田主任就算能夠警告新橋大隊,也沒法讓新橋大隊每個人都乖乖聽話。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