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一邊覺得那場面一定很精彩,一邊幸災樂禍的撇了撇嘴巴,眼睛燦燦的亮,表情帶著幾分少女的小滑頭,更填了幾分靈動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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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立跟著劉長老一直走到大賣會東邊兩條巷子後的藥劑師公會。
那個被陳立抽了一法杖的大師姐一路上都低著頭,一句話不說,垂頭喪氣,時不時還會滴兩顆水豆子,手指絞在一起,情緒差的不得了。
陳立嘆了口氣,這其實也不能怪這個女孩兒。藥劑的製作本就存在著無數的變數,怪只能怪她無知。
藥劑是最好的良藥,也可能是最可怕的毒藥。
這東西本來就威力無窮,做不好,雜質多,做錯了,都可能要人命。服用藥劑,本身也的確是冒險的事情。
但是卻是很多人關鍵時刻唯一的捷徑和辦法。藥劑師製作藥劑,就應該對藥劑負責,這女孩子製作藥劑,做錯了的確不對,但是藥劑師公會檢查有誤,顯然比製作藥劑的少女更可惡,這個失誤也比少女製作錯藥劑的失誤更加可怕。
“別哭了,錯不在你。”陳立扭頭安慰道。
少女立即扭頭惡狠狠的看著陳立,與她低著頭哭泣時柔弱的模樣截然相反,此刻她看著陳立的眼神,就好像於陳立有殺父之仇一般。
陳立皺了皺眉頭,少女狠狠白了陳立一眼,扭頭看向另一邊。
他眉毛一蹙,奶奶的,如果他不出面,真讓那弓箭手喝了,到時候的場面,恐怕就不是此刻只是被叫著談話而已了。
自己討了個沒趣,陳立沒再說什麼,跟著劉長老進了二樓一個房間裡。
路上所有藥劑師公會穿著赤火紅蓮袍子的人都朝著三人好奇的望,卻沒人敢開口的,多朝著劉長老恭敬行禮後,便低著頭繼續去忙自己的。
這間屋子像是個辦公加配置藥劑兩用的房間,一邊擺滿了配置各種藥劑的裝置器具,一邊有個簡單的木桌和木椅。
劉長老走過去,坐在木椅上,然後朝著陳立道:“坐在那邊的那個小凳子上吧,這屋子裡也沒有其他能坐的了。”
少女扭頭惡狠狠的看了陳立一眼,心裡默默的想:你有什麼資格在劉長老面前坐?!
可是就在少女以為陳立要恭敬的拒絕賜座時,陳立卻大大咧咧理所當然的拎過來小凳子,坐了下去,還沒心沒肺的朝著少女淡淡一挑嘴唇。
少女低著頭遮遮掩掩的朝著陳立投了一個格外惡毒的斜眼瞪視,陳立完全不以為意。
“你叫什麼名字?”
“陳立。”
“陳立……是跟誰學習藥劑的?”劉長老認真的看著他。
“……”陳立想了想,“我也不認識,老人家不願意跟我說他的事情,他找到我,教我一些知識,不一定什麼時候出現,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杜撰了個人物。
劉長老皺了皺眉,“能形容一下他是什麼樣子的人嗎?”
陳立搖了搖頭,“師傅既然不想告訴我知道他的事情,肯定也不願意讓我與別人說。”乾脆利落的拒絕了劉長老。
少女在邊上拳頭攥了攥——我們都尊重的藥劑師公會大長老,最最欽佩的前輩,你憑什麼用這麼輕率的語氣跟他說話?你憑什麼拒絕他的問題?
少女越聽越覺得憤怒和不甘,又嫉妒,又冒火。
劉長老沉吟了會兒,沒有在此話題上多糾結,緊接著問:“是你自己發現那藥劑有問題的?”
陳立點了點頭,“很難得看到初級強體藥劑,可是陽光下的顏色不對勁,接觸藥劑的學問多一點,就會知道,初級爆破藥劑雖然配方失傳了,但是它的其他描繪卻一直流傳下來。這不難分辨。更何況,大家都知道初級爆破藥劑就是因為之前配方和製作方法跟初級強體藥劑一直混淆,才導致最終失傳的。初級強體藥劑在製作過程中因為不知名的差錯,而製成了初級爆破藥劑一點不難理解。”陳立說的理所當然。
他每多說一個字,邊上的少女周瑤瑤的臉色就灰一層。那些‘不難分辨’‘大家都知道’‘不難理解’對她來說卻是完全無知的。
這實在讓她越發的難堪起來。
劉長老也抿著嘴巴沒有說話。周瑤瑤還會覺得那些在陳立嘴巴里極其簡單的事情,自己居然完全不知道,而因此難堪難過。可是劉長老卻不會。
他在藥劑這個行業裡已經算比較老資格的了,看過的資料自然多不勝數,可是即便這樣,他對初級爆破藥劑的瞭解,也沒辦法像陳立那樣篤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