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白石睡得很香,並沒有被無痕的打呼聲驚醒,也沒有被刺骨的晚風吹醒。直到第二天快接近的正午的時候,陽光刺穿雲層,灑在和河面,也灑在白石的身上之後,他被這股暖意驚醒,緩緩的睜開眼眸,懶散的伸了一個懶腰之後,方才見得無痕與龍吟月已經站在船頭。
龍吟月負手而立,身上衣袍隨風飄動,凝望著遠方,他知道河的那一頭,正是第二天通道的所在。於是蘊含著期待,只是這絲期待被他壓抑在內心深處。
無痕手持畫板,望著遠處,一邊舞動著手中的毛筆,一邊想著遠方望去。不一會兒,那畫板上潔白無暇的宣紙,便呈現出一副輝煌壯闊的山水畫。
白石走上船頭,向著遠方望去,此刻河面上的白霧已經散去,視線也變得寬敞了許多,在白石目光投向的地方,是一座較大的島,此島如同漂浮在河面上,似在蠕動,但實際上是白石腳下的小舟在動。島上綠樹蔥蔥,但卻看不見任何飛鳥的影子。
這並不奇怪,畢竟在這河的上方,別說是飛鳥,就算是修士,也無法躍過。
島上有一棵很奇異的樹,這樹比其它的樹都要高,其枝丫分散開來,遠遠望去,就猶如張開五指的手掌。枝丫上有幾片綠葉,那綠葉很大。細心望去,白石忽然發現,那綠葉下,竟然坐著一個人,而且此刻似乎正在鳴笛,不由得讓白石想起昨晚那悠揚的笛聲。
龍吟月看得白石已經醒來,微笑著說道:“你醒啦。”
白石點了點頭,目光露出疑惑,並沒有看向龍吟月,而是凝聚在那棵大樹上。
龍吟月看到了他的表情,旋即放眼望去,也看見了那個鳴笛之人,於是微笑著說道:“此人,常年駐紮在這座島上,而且彷彿從那樹上就沒有下來過,整日鳴笛。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似乎很神秘。”
船家似乎知道些什麼,迎著龍吟月的話語,他繼續說道:“此人笛聲所鳴,是為前往第二天,生者祈禱,為死在哀悼。據說很多年前,此人的一個親人,就是因為前往第二天之前,不幸掉入河中,不見蹤影。所以此人在這島上駐紮數年,似乎在等待著那個人的出現。”
白石應了一聲,此刻的無痕也聽到了他們的話語,於是將目光投向這個島上後,立刻在他的那原本已經完成的畫上,加上了這座小島,還有小島上的這棵樹,以及那樹上的鳴笛之人。
雖然表面是應了一聲,但是白石總覺得,這一切都極為神秘詭異。彷彿船家知道許多,所以,此刻看向船家,他在船家的身上又看到了那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只是這一瞬間,依舊記不起究竟是在那裡看見過船家的身影。還有第二天,似乎與船家也有著一定的聯絡。
以及此時出現在樹上的那鳴笛之人,冥冥中白石有種直覺,此人與船家,也有一定的聯絡!
很快,小舟劃到了這座島之下,離近一看,這座島的中間有一條隧道,彷彿是由什麼撞擊出來的。小舟划進隧道,頓時陷入了一片昏暗,刺骨的寒意襲來,令得他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顫,此刻,船家又繼續將油燈掛起。
“穿過這條隧道,再往前划行一段,就能到達岸的對面了。”
船家將油燈掛起後,又開始搖動著船槳,說話之聲雖然很小,但在這隧道之中迴盪開來的同時,卻是顯得極為的響亮。
白石疑惑,說道:“這座島並不是與岸邊相接,船家您為什麼要選擇在這裡穿過呢?”
船家回答道:“這座島雖然看似不大,但實際卻極大。此島的周圍幾乎都是一樣的地形,很容易迷路。若是在這河裡,劃過之時,沒有見到這座島,那就意味著已經迷路了。每年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我們必須在這隧道里面經過。”
聞言,白石回到船的中央,坐了下來之後,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開始閉目養神。直到一抹白光刺進他的眼皮,使得他下意識的睜開了眼之後,他看了看遠處,已經依稀能見到遠處,那一葉葉準備回程的小舟。
很快,在夜幕即將來臨之時,當那天邊出現紅霞之時,船家已經將小舟劃到了岸邊,看著這密密麻麻的小舟,白石的內心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激動與期待,他知道,第二天通道,即將開啟。就在遠方,那些修士目光投向之處。
岸上站滿了無數修士,在他們的前方,是一處深淵,白石並不知道這深淵究竟有多深,但他能看到對面的灰暗。遠遠望去,這深淵就猶如被一把大刀生生的劈開!
那深淵中滲出淡淡的氣息,那氣息有一種有一種牴觸之力。似與天相接,形成了一個天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