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陰了一手,徐福積攢數千年的劇烈毒素沁進了他的面板、肌肉、血液、骨髓,他的身體不斷潰爛,每用一分真元就離死亡更近了一步。
他暢然大笑:“老朽是成不了仙了不了道了,可惜了阿古給的百億學說。”他的眼睛驀然大亮,無邊青光照耀四海,“可恨那老禿驢,虧他是佛門文町佛之下的第一高手,竟然是徐福的人。佛門啊佛門,底子裡都爛透了呢。”
林紫霞搖晃七彩仙靈,硬生生壓制被打得四處散落的黑色液體:“都說窮寇莫追,那老禿驢非要追到這裡來。我就說有古怪,可你。。。。。。算了,不說這些,總歸能跑多少跑多少吧,我留下弄死徐福這廝,也算給阿古一個交待。”
學林宿老低頭苦笑。
追殺嘛,本來該佔了便宜就撤。他們幹掉了蠻夷神靈中很多的中堅力量,甚至打掉了徐福和海皇波塞冬的百年修為,本來打算撤退了,偏生那慧空老和尚帶著佛家的人繼續追,學林宿老不忍心大唐的力量孤軍深入,還是帶人接應了。
這一接應不要緊,慧空老和尚翻手砸了佛門的大陣,還給四海龍王管轄的陸地妖怪來了一下狠的。陸地妖怪中的六個頭領死了兩個,實力算是散了,剩下道門和儒家的人,哪裡是以逸待勞的蠻夷神明的對手?
四海龍王前來救援,又被波塞冬使了深海大陣困住。。。。。。
學林宿老笑得歡快,周身青光大放,竟然舍了千年修為炸了儒士本源。天空驀然響起溫和的朗誦聲:
“夫天地也,是為棋盤。。。。。”聲音剛落,一本萬里青空的書籍出現在高空上,書頁翻開,無數青色的光點灑落人間。
三十個大儒驀然回首,眼眶含淚,對那含笑的學林宿老行了儒家大禮,同時吟哦起來:
“夫天地也,是為棋盤,眾生也,是為棋子。。。。。。合縱連橫,橫者縱也,是為阡陌;阡陌相連,獨一善不能存者,是為儒。”
他們朗聲高呼:“儒者,天下蒼生在吾心,願為蒼生故,死則死矣,大善!”
“大善,”
“大善。”
“大善!”
“大善!!!!”
高空茫然一片,卻不斷迴響起大儒們的聲音,其中學林宿老的聲音尤為洪亮。他衝進萬里青空的書籍之中,書籍就散落成一道道橫平豎直的線,把這空蕩蕩的天空變得宛如巨大的棋盤一般。
橫線穿過毗溼婆的殺生大陣,無數冤魂厲鬼呼嘯著衝出陣法,茫茫然在天上站住了,只聽毗溼婆發出瀕死般的尖叫聲,三頭六臂化作膿血,殺生大陣也跟著碎了。組成殺生大陣的蠻夷和尚死的死逃的逃,傷勢嚴重的掉進重水,氣泡沒冒出一個就壓成了血霧。
豎線聯通天空和海底,四海龍王和萬千水族順著豎線衝出海面,他們雙眼充血,海族的獸性勃發,群起而上,硬是活吞了波塞冬手底下的幾百個大妖。東海龍王抬頭望天,雙眼嘩嘩的流出眼淚,“李思學你這個老東西,咱們千多年的交情,你就這麼自己去了?!”
“呵呵,要不是你叫我的名字,我都忘了自己叫李思學。“學林宿老的靈魂出現了,含笑頜首,對東海龍王說:“老友,自己保重。”
“我保重個屁!”
東海龍王哇哇大叫:“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覺得我一直懦弱,膽小,一直獨善己身,可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能做到的只是保住水族而已,甚至在以前,我連水族都沒保住!”
“為護水族,涇河落罪。李思學,你可記得仙凡永隔前,涇河受困的那條金鯉?”
學林宿老垂下眼瞼:“上輩子的事情,誰還記得?”
“我記得!”
學林宿老臉一紅,怒氣來吼:“記得就記得罷。。。。。。死老鬼,你生怕老子落不了一世英名啊?行咧我承認了,我是奪舍了活了第二輩子,真是的,這點醜事還要被你抖出來。”他張開雙臂,阡陌縱橫的‘棋盤’就飛蕩起來,把大唐的人和蠻夷神靈隔開了兩邊。
“走走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你們想把大唐的力量滅在這裡嗎?”一道青光把林紫霞打了出去,“趕緊帶人走,就先放過徐福這老鬼,阿古會收拾他的!”
眾人含淚後退,東海龍王還往前撲,被他的三個兄弟死死扯住了,“大哥,咱們暫且記下。佛家全滅,道門重創,就剩下儒家的人了。。。。。。咱們沒法打破波塞冬的萬里深海,留著吃虧,還是等阿古回來了再作計較。”
東海龍王含恨點頭。
徐福終於聚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