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設下的禁制都不甚強大,主要的目的還是隱藏自己。當然也不可能單獨只設下一處禁制,否則定然惹得對方懷疑,反而暴露了自己。
連續七天,凌展在上百丈的山體上設下三十餘處禁制,這已然是他目前能力的極限,其中花費心裡無數,比之破禁不遑多讓。
完成之後,他並不在此地停留,轉而又向下走出百丈,而後橫向沿山繞行,來到一處偏僻所在,這才擇了一處較為穩妥之地,連設九道禁制將自己包圍起來。
做完這一切,凌展只覺心神疲憊,靜靜在禁制保護中坐了下來,緩緩恢復精神。
這些時日,那上山之人展現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只覺禁制波動如同潮水一般向山上滾來,這帶給他極大壓力。如果自己不能在那人到來前完成佈置,不知究竟會發生什麼情況。
造成這一切情況的,自然就是迦南。
他一路如閒庭信步般走上山來,沿途禁制剛一觸動,便被他隨手化解,如同走在自家後院一般輕鬆隨意。
漸漸地,他山上的高度已經漸漸接近了凌展所在的地方,忽然,他懶散的面容微微一動,好奇的打量著遠處的一片草木。
凌展此時雙目低垂,如老僧入定一般,將全身氣息極力收斂,根本不向迦南看上一眼,他深知此時絕對不能讓對方發覺自己的存在。
迦南看了一陣後收回目光,臉上也恢復了懶散的笑容,低聲道:“好玩好玩。”
說完,他隨意揮了揮手,繼續邁步前行。
三天之後,凌展長舒一口氣,從禁制包圍中站起身來,抬頭望向山頂。
那日見到來人竟是迦南,他心中的震驚之情實在難以言表,根據他推測,迦南應該早就死在了土行之地內,即使是重傷逃遁,但他又怎麼可能維持碎星變的狀態如此多年?照理說應該在很多年前就實力倒退才是,難道他還有什麼索倫並不知道的秘法,可以將碎星變之後的實力維持住?
這三日裡,他暗中感覺到自己在上方佈下的禁制已經被迦南破去大半,這也是讓他極為疑惑的一點,他原本對於禁制不大瞭解,但也知道天下精通禁制之道的門派不多,此道高手更是罕見,而一個天魔竟然對禁制如此熟悉和了解,難道在魔界也有這樣的法門?可是索倫的記憶裡明明沒有太多相關的資訊,這讓他很是不解。
又過了五日,凌展感覺到自己佈下的所有禁制已被迦南盡數破去,他這才走出保護圈,來到那日迦南停留過的地方。
當日迦南雖然只是揮了揮手便就此離去,但凌展還是注意到他手上的動作變化,竟然極似自己悟出的禁制之法。
走到這片地方後,一開始他只覺得一切十分普通,毫無異處,甚至連靈力波動也沒有半點。但他還是靜靜的站在這裡觀察了兩天兩夜,終於,他感受到了一塊極小的山石上傳來一陣波動,於是毫不遲疑的抬手抓出。
他這一抓乃是虛抓,意在誘發禁制。
只見那石塊受他爪勢牽引,忽然自地上挑起,化作一頭闊口利齒的猙獰猛獸,捲起一陣腥風,直向他身上撲來。
凌展早有準備,先是抖手打出七道禁符,隨後一把取出鋼鞭法寶,兜頭向猛獸打去。
那七道禁符打在猛獸身上,略一波動便消失無蹤,竟然毫無作用。它撲至凌展面前,大口一張向前吞來。
此時凌展的鋼鞭正打在它額心,只見鋼鞭從它身體中一穿而過,竟似風過虛空。
下一刻,那猛獸的利齒已然咬在凌展頭上,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口,隨後只見它身形變淡,轉眼間化作一片虛影,隨風散去。
凌展虛驚一場,收了法寶之後再向那石塊上看去,隨後苦笑一聲。
原來那石上的禁制卻是一場玩笑,那猛獸根本就是虛幻,因此禁符與鋼鞭打在其上皆無用處,但那禁制也沒有什麼攻擊力,只是嚇唬人罷了。
只是不知迦南為何變得喜歡戲弄他人,凌展的直覺告訴他,這人很可能並非真的迦南,或許是他人變化的也說不定。
他早在土行之地中就察覺到被人暗中監視,此時又出現一個實力強大又喜歡玩笑的存在,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這也讓凌展更加警惕起來,恐怕來到這裡的人絕非自己與福王一行這寥寥十數人,或許在很早之前就有人進入此地探索,或是本困在這裡無法離開,又或是尚未達到自身目的,總之自己還是要加倍小心才是。
想到這裡,他開始後悔自己原來的行為,實則他的一路破禁上山的同時,應當隨手再設下一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