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中打坐休養起來。
這一次的傳送極為漫長,漫長得如同渡過了一個世紀。
當凌展的雙足終於踏上地面的時候,他覺得一陣頭昏腦漲,好似醉酒一般。
就在他努力驅除異感,想要儘快觀察周圍情況的時候,一個溫和的聲音自一旁響起:“小友,你終於來了。”
凌展一驚,眩暈尚未結束,他便立刻抬頭向聲音來處看去。
果然,福王與童林就在五丈外,正盤膝而坐!
但下一刻他有暗鬆一口氣,因為就在兩人的對面,正坐著一個銀膚銀髮的高大身影。
有此人在,這兩個元嬰老怪就不會全力對付自己。
凌展努力收攝心神,平靜地說道:“原來前輩正在此處,讓晚輩好找。這地方實在太過兇險,不知前輩可有離去之法?”
福王聞言一笑,道:“小友怎學得這等奸猾?明明是你主動離去,此時又來求我。”
他剛說到這裡,那化身迦南之人忽然打斷他的話:“好啦,你這傢伙心眼兒最多,哄騙後背很好玩麼?”
說著,他又轉向凌展:“小子,他們也沒有離開的辦法,一切都要自己在這裡找。來,你也看看這片文字,或許能從裡面找到什麼。”
凌展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原來這片空間和先前兩個一樣,只有二十丈方圓,但這裡既不是空中飄浮著禁符,也不是地面築有五座平臺,而是在空間上方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
他這才明白,為何一進此處,見到的三人都是坐在地面的樣子。
忽然,他一皺眉,如果這裡只有三個人,那童林的弟子中唯一倖存的那個去了哪裡?難不成…
他心中已有了猜測,卻不會說出來,這種話大幹他人之忌,還是謹慎些的好。
不過凌展還是說道:“幾位前輩早已來到此處,卻都參悟不出其中道理,難道我一個後輩便成麼?”
他這話是向著三人說的,福王只是微笑點頭,童林也是一言不發,只冷冷的看著他,唯有化身迦南那人說道:“你還沒看過,怎知不成?總要試過才知。”
凌展略一遲疑,抬頭向上看去,一眼看過,他心頭猛地一跳,這文字,竟然是漢字!
他心思電轉,沒錯了,這文字果然別人看不懂,只有自己才能明白意思,可是這話絕對不能說,總要想個辦法遮掩過去。
於是他假作皺眉觀看許久,然後低頭道:“諸位前輩,這文字我從未見過,可說是一字不識,實在古怪的緊,根本難以明瞭其中意思,不知哪位前輩可識得,能否譯給我聽?”
化身迦南之人神色不變,眼中卻閃過一絲戲謔之意,道:“你真不識得?”
凌展老實道:“小子確是不識。另外,冒昧的問一句,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那人呵呵一笑,道:“算了,不識就不識。不過難道你不認得我麼?我便是迦南。”
凌展躬身道:“前輩莫要戲弄於我,晚輩知您絕然不是天魔。”
那人臉上現出個古怪神色,半晌才道:“好吧,你可以稱我為‘道’。”
童林此時插言道:“道友以‘道’自稱,不嫌太過了麼?”
那人笑道:“怎麼,我願意給自己起什麼名字,你也要多管麼?”
童林冷哼一聲,道:“所謂道,乃是天地之間永恆不變之存在,怎是你這等狂妄之人可以自比的。”
那人哈哈一笑,也不與他爭辯,只是與凌展說:“好了,你也知道的我的名字了,現在再好好看看這些文字,看得久了或許也可悟出些什麼。
傳聞上古之時,有大神通者為傳揚道法,同時又想考驗學道者內心,故以神秘文字記錄功法,實則這些文字本身並無意義,但若以其形相合,筆畫縱橫間卻符合修煉之道。這種記錄之法最是需要耐性與悟性,非是修行得久便能領悟。”
凌展心中正想著要如何尋個理由,既能安心觀看頂上記錄的內容,又不虞被他人發覺自己其實識得這種文字。
這位自稱“道”的前輩說的一番話,正為他解了疑難。
凌展心中暗自思索,此人處處幫助自己,不知有何目的,此人似乎早已來到此地多年,至少對那禁制之山是十分了解,可是好像並不識得漢字,難道他知道自己的來歷,想透過自己來獲得這片記錄的內容?
思索間,他假作聽取此人的話語,皺眉抬頭觀看。
這篇文字好像在寫信一樣,完全是一副閒聊的語氣,只見開頭寫到:“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