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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碎裂的苟使變成了小棉花的模樣,小丫頭只剩下半截身子,以手撐地一步步爬向常生,看起來悽慘無比。

看到小棉花的模樣,常生堅毅的目光晃動了一下,接著勃然大怒。

“我心無魔!”

轟!!!

千百道的劍光猶如雨下,將小棉花的身影淹沒,心魔的影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四周只剩下雨滴落下的噼啪聲。

神魂空間的雨,繼續下著,常生的眼前一片模糊。

看不清前路,更看不清退路。

低下頭,張開手,熟悉的陰陽玄氣變成了兩團微弱的霧氣,彷如熄滅的火焰,扭曲在手心,並無威能可言。

果然,這裡是藥局空間。

被記憶之雨所遮蔽的藥局空間。

“只要有心,就會生魔”

如泣如訴的低語縈繞在耳邊,心魔沒有徹底消失,陰魂不散。

“讓我來看看,你心裡的魔,究竟在什麼地方呢找到了,原來在記憶的盡頭,你看,她來了”

隨著心魔的低語,雨水漸漸大了起來,四周的景緻變得越發陰沉,卻出現了一些破舊的輪廓。

記憶追溯至童年兒時,常生的身處之地是一片破敗的街區,在他面前,正停著一隻白皙卻髒兮兮的小手。

第206章 記憶的顏色

心魔以最後的力量,找到了記憶裡的破綻,一幕幕被封存的往事紛至沓來。

最終,常生的記憶停留在兒時,那隻伸到他面前的一隻小手。

手裡,拿著半張冰涼的餅。

“吃吧。”

面前的女孩不到十歲,瘦瘦小小,眉心處生著一顆紅痣,伸出去的小手裡拿著半張涼透的餅。

在女孩面前,是一個更加瘦小的男孩,一樣不到十歲的年紀,小臉髒兮兮,雙眼無光。

他們都是孤兒,流浪在城市的邊緣,除了乞討,別無活路。

餅很硬,可是對於一天多沒吃過東西的男孩來說,卻是救命的食物。

他狼吞虎嚥的吃掉餅,卻發現女孩的肚子更憋,他停下咀嚼的動作,歉意的看向對方。

“還有半塊,在那邊的狗窩裡,大狗不會咬我。”

女孩不會笑,話說得一板一眼,轉身走向遠處的狗窩,大狗看著很兇,的確沒有咬那女孩。

他們在流浪中相遇,一起尋找食物,一起徘徊街頭,一起在未知與迷茫中行走。

於是充滿苦難的童年歲月,終於有了一抹顏色。

那顏色是半塊涼餅的焦糊,是同樣蒼白的手心,是雨天裡的那把破傘,是雪天裡的兩道哈氣,是女孩眉心處的一抹深紅

“你叫什麼。”

有一天,男孩問出了藏在心裡很久的問題,結果女孩搖搖頭,她是孤兒,沒有名字,也沒有姓氏。

“我叫常生!”

男孩也沒有名字,常生這個名字,是他遇到女孩後給自己起的,他很倔強,也很敏感,想要在女孩心裡留下自己的一席之地。

而常生這個名字,寓意最好。

女孩眨了眨眼,點點頭,示意她知道了男孩的名字,轉身走了,她並不在意名字這種沒有任何用處的東西。

“你叫什麼?”

男孩追了上去,把破傘撐在女孩的頭頂。

天上下著碎雨,如煙似霧,冷得令人打顫。

“我沒有名字,我要走了,有輛火車能偷偷混上去,北方太冷,我要去南方。”

女孩的語氣不同於她的年紀,她的決定沒有其他的目的,而是單純的區分寒冷與溫暖。

“我也去!我能照顧你!”

男孩鼓起勇氣,捏起拳頭,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男子漢了。

女孩並沒有笑,而是認真的點點頭,他從未見她笑過,或許她生來就不會笑。

約定的時間,被站臺上混亂的人群所衝散。

男孩慌亂了起來,他找不到女孩說的那輛火車,更看不到女孩的身影,於是被人群擠上了一輛駛往北方的列車。

當列車啟動的那一刻,男孩才知道自己走錯了,走上了相反的路。

隔著車窗,另一輛列車迎面駛來。

兩輛列車相遇的瞬間,他看到了對面車廂裡的女孩,還有那顆眉心的紅痣。

“你叫小雨!”

他大聲的喊著,那是他在那場雨天裡早已為女孩起的名字。

本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