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子玄聞言笑道:“看不清楚,那就找個好位子吧。我看這酒家,樓臺高立,我們登高俯視,應該能夠看的清楚。”
這醉鶴樓高六層,居高臨下,的確能夠將一切收入眼中。只是距離有些遠,只怕聽不太清楚聲音。但對於師子玄和二怪,以及諦聽來說。自然不是問題。
四人上了醉鶴樓,頂層剛好有位子。師子玄便點了靠外的一處座位,三人做了下來,點了些糕點和茶水。
“三位客官,請慢用。”夥計將茶點送了上來,師子玄卻拉住他問道:“小兄弟,請教一個問題。”
夥計笑道:“客人有什麼問題要問我?”
師子玄說道:“我聽人說來,今天有人要在外面開法會?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
夥計笑道:“知道。知道。平天大聖開會嘛。”
師子玄問道:“不知這平天大聖,是什麼來歷?”
夥計道:“這小的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些日子來。總有許多高人,不是開法會,就是給人救命治病。”
師子玄奇道:“哦?是嗎?有很多人?”
夥計嘿嘿道:“當然了。我可是聽說,最近聖天子下旨,召開水路法會。那些有修行的人都來參加。這就跟咱們讀書老爺,考科舉,中狀元一樣,誰不想拿個好名次?但是有人早有名聲,自然不會輕易露面,但是那些平時名聲不露在外的,自然要打一打自家名聲啊。”
師子玄一聽樂了。說道:“夥計,你這懂的不少啊。”
夥計有些得意道:“那是。俺在老家,就見過不少這樣的人。”
師子玄饒有興趣道:“哦?是什麼樣的人?說來聽聽唄。”
夥計道:“我老家有個老太太,是個頂大仙的。很是能耐。自稱自己能夠走陰串陽,給人解災解難。可是當時那大仙立了堂口,老太太帶他出道。就沒人肯信。那怎麼辦?於是那大仙就借人口,說了幾家的事。又給幾個得了頑症。郎中都看不好的人,把病給治好了。從那以後。來他家中求問的人,就多了起來。”
師子玄點點頭,說道:“這是顯道以取信他人。”
熊大黑聞言,嘎嘎直樂,說道:“不就是治病嗎?也算是顯道?不過是一些歧黃之術而已,我家二弟,可是最擅長這個。”
師子玄驚訝道:“哦?章青你還懂得治病?”
章青點頭道:“像我等異類修士,因少有人能夠得修正法,所以多多少少,都會弄些旁門之術。我等地仙,若尋人立堂口,蟒仙蛇仙,多是看病去病。黃仙馬仙,多是給人看卦解事。狐仙多是保家。若是鬼仙,多是走陰串陽。至於上方仙,那就是普渡,比我們要強多了。”
章青所說的地仙,與修行人所說的地仙不同。
他口中的地仙,指的是地上異類修行得道,而且一般不是自修,而是尋有緣人立堂口,借人顯道。
這樣的地仙,有很多,秉性不同,喜好也不同。
有的持戒,給人看病解事,一般不會要錢財,只會要幾口酒喝,和幾根香火。
而有的不持戒的,也不怕損道,那便無所忌諱,好事幫人辦,壞事也幫人辦,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這樣的小仙,在清微洞天之中,也有不少。
而且當日指月玄光洞會時,祖師所立陸地紅塵行走三戒,就是給這些人立下的。其他道場的小仙,祖師管不了,但只要自認是從清微洞天出去的,就要守戒,不可胡作非為。
這醉鶴樓的夥計聽章青和熊大黑說話,楞的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師子玄見狀連忙說道:“夥計,這裡沒事了,你下去忙吧。”
那夥計撓撓頭,目光古怪的看了幾人一眼,才轉身離開了。
師子玄對二怪說道:“行走在外,一些修行界的事,還是要少說,不然惹人疑惑,心生猜忌,就大為不妥了。”
二怪聞言,連忙說道:“老爺,我們曉得了。”
師子玄如今有心藉此機會,給二怪立戒,但此時此地,卻不合時宜。就在這時,下面有了動靜。
那高臺之上,不知何時,已經坐上了一個人。
但見這人,非道非佛,穿的一身稀奇古怪的服飾。那一身袍子,看似道袍,但卻是大紅胭脂色,看起來十分花哨。而且此人長的極其瘦高,頭上還盯著一個金冠。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暴發戶,不像是修行人。
師子玄雖然不會以貌取人,但看此人這身裝扮,應該不是佛道兩家之人,而是旁門左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