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桌旁,也端起一杯酒。
溪雲對他頷首致意。
唐天、任乾雄有些不解,但即然杜可風這麼說了,他們也端一杯酒起來,金鳴展愣了愣,也端起一杯酒。
這下眾人的目光便都落在魔門三位領袖身上,鐵錚面無表情,周義信帶著幾分訕然,鐵翼野眉頭微皺。
鐵翼野微吸口氣,道:“溪雲兄,大家乘興而來……”
杜可風截道:“白雲峰苦集寺終究是佛家之地,溪雲兄、清流兄都是出家之人,擾人清修實在不美。”
鐵翼野暗怒在心,只作不聞,又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溪雲兄,這酒菜也算豐盛,咱們一眾子弟特意從鎮中挑來,一片心意,浪費了太可惜……”
唐天打岔道:“挑下山也壞不了。這裡是苦集寺、苦集庵,都是出家人,這一桌葷腥,你們是挑來自己吃的,不是給溪雲兄等人準備的吧?”
他不知溪雲吃葷,這白雲峰上只有清流、龍女吃素,一席話說得溪雲有些訕然,臉上卻坦然自若,只當他說得有理。
鐵翼野哈哈笑道:“原來唐兄願意幫忙當這個挑夫,那我代一眾兄弟都謝了,請吧。”先是一本正經拱手道謝,接著引手請他挑擔。手機使用者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287 受寵若驚
唐天不由一滯,心中暗罵:“鬼踏馬給你當挑夫!”卻是無話可說。
杜可風道:“苦集寺苦集庵諸位,佛法、武功俱是高超,但人數畢竟不多,鐵兄這麼大費周章,準備十幾桌酒菜,又引來數百人上山,說是慶賀,看著倒像恐嚇。”
鐵翼野、周義信等人面色都微微一僵,這話可就十分嚴重了。
溪雲不動聲色。
丁香嘻嘻笑道:“是啊是啊,我一看這麼多人嚇得手都會抖,你看你看,一個小酒杯都拿不穩,酒都灑了。”果然手抖,將一杯酒抖出了半杯。
眾人皆知她惺惺作態,否則何時不抖,偏偏這時抖。不過丁香說不怕那卻是不可能的,此時幫腔,正是期望就此將他們都趕下山去。
清流道:“鐵兄,咱們相識一場,鐵錚大長老是武林前輩,兩位上山道賀,我們師兄弟不勝感激,歡迎至極,不過貴門來了這麼多弟兄,的確叫人受寵若驚……若驚。”
周義信微低下頭,一言不發,眼底卻閃過一道寒芒,心中悶哼,清流故意遺落自己,又特意強調“兩位”,用意顯露無疑。
餘人自然也聽得明明白白,不過更在意的是清流最後兩個“若驚”。
杜可風、唐天、任乾雄都微覺快意,看鐵翼野還怎麼回答。
鐵翼野看了鐵錚一眼,強笑道:“我們這些弟兄都十分仰慕溪雲兄和清流兄的風采……”
任乾雄立即道:“仰慕、風采?鐵兄的意思是你們一大夥要車輪戰領教溪雲兄與清流兄的高招?”卻是抓住鐵翼野之前說要領教他狂刀門“風采”二字。
杜可風、唐天心裡暗叫一聲好。
鐵翼野凝眉咬牙,與任乾雄針尖對麥芒地對視著。
周義信忽然“嗯哼”一聲,道:“鐵大長老,事已至此,不妨明說了吧。”
鐵錚含糊地“唔。”一聲。
周義信一副懇切的樣子,道:“溪雲兄、清流兄,今日苦集寺重新落成,溪雲兄榮任方丈,這本來是天大的好事,可我們魔門上下高興的同時又都十分擔心。”
丁香心中暗罵:“你們不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們的確是擔心。”見周義信看著自己,鐵翼野會意,襯托一句。
周義信微微一笑,接著道:“江湖上不知為何,流言四起,說溪雲兄是魔體之身,又學了我們魔門至高武學淬體術。這魔體和淬體術那都是極好的,可我們就擔心有些自命正義之士,看不過溪雲兄年紀輕輕便躋身武學宗匠,眼紅之下要趁此機會來與溪雲兄和苦集寺為難。之所以興師動眾,只是以防萬一,一片誠心,還請溪雲兄見諒。”
溪雲失笑,“流言四起,嘿,這流言……”搖搖頭,不再往下說。
清流氣得咬牙,心裡直罵:“還踏馬一片誠心,這流言從何而起?還能少得了你們魔門推波助瀾,旗山鎮大擺筵席又是什麼意圖?!”卻也只能恨在心裡,說不出話來,因為流言另一方面該算在幾個所謂聖地上,而且或許今日縹緲閣還真要來為難。
杜可風、唐天、任乾雄都啞口無言,露出幾分訕然之色,因為就剛才,景絕已經“為難”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