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刀雙目一閃,怒道:“你再叫我一句老賊頭,這酒便不用喝了!”
眾人都是一驚,這橫刀、劉今天都是招惹不得的恐怖人物,這般碰撞在一起……
劉今天哈哈大笑,慢慢站了起來。
眾人都提起心,劉今天掃視一番眾人的神態,拱手微躬,道:“是我的錯!橫刀,我先喝一杯賠罪!”
橫刀注視著他,見他意態誠懇,便點了點頭,道:“賠罪也不用,幹!”
溪雲頗為歡喜地看著劉今天,看得出來,他完成與段雪露的一戰,現在已拋開了過往,所以意態才如此灑脫奔放,與從前頗為不同。
蕭陽個性謹慎,敲了敲碗,道:“各位,咱們還是想想明天的的事吧。”
劉今天道:“明天什麼事?”
柳飄飄、柳菲菲姐妹將情況簡單一說,劉今天道:“那有什麼可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一拍兩散,鬥個魚死網破。”
橫刀道:“這麼說,你是站在我們這一邊了?”
劉今天“嘿嘿”一笑,環目一掃,道:“我們這一邊?我們這樣一群人變成‘一邊’,倒是好玩。金兄,你呢?”
金鳴展怔了怔,沉吟道:“正魔……他們來意不明,但至少送了許多禮,我想沒必要嚴陣以待。”
龍女、蕭陽幾人瞥了他一眼,金鳴展一副自若模樣。
丁香道:“人家說先禮後兵……”
溪雲擺手,示意丁香別說了,欣然道:“金兄說的是,今晚大家難得齊聚一堂,咱們先喝個痛快!”
清晨,太陽剛升起,溪雲開啟鐘樓四面窗戶,撞響銅鐘,悠遠而莊嚴的“咚~咚~咚~”聲傳盪開去,響徹白雲峰上下。
這是一種百聽不厭的聲音,音波掃過,似乎連心靈中繁雜的念頭也給清除了個乾淨,九聲長鍾之後,心神一片澄淨祥和。
溪雲盤膝坐在大鐘下,正好迎著東昇的旭日,默默冥想。不知是練了淬體術還是躋身宗匠的原因,他的精力越發充沛,一日幾乎不怎麼需要睡眠,冥想幾個時辰便精神奕奕。
鐘鳴過後,清流等人都從屋中出來,柳菲菲、柳飄飄準備早點、丁香修煉內功、清流唸經、蕭陽與橫刀切磋、田楠楠跟著龍女練習矛法、田彬彬自己修習淬體術、金鳴展練劍。
唯一還在房間裡的只有劉今天,不過他並沒有睡覺,而是一整晚都在打坐修行,恢復傷勢。有無劍氣委實恐怖,糾纏不清,似有似無,想要完全驅出十分不易。他昨晚雖說得輕巧,但心內還是十分警覺,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非得以全盛狀態迎敵不可。
一日之計在於晨,剛吃完早餐,便聽山下鞭炮大響,眾人互視一眼,心裡都道:“來了!”
溪雲笑了笑,道:“今日咱們吃素,不要叫來賓吃香喝辣的誤會了。”
丁香哈哈笑道:“好!咱們把肉藏起來。”與田楠楠對視而笑。
田彬彬扁起嘴,摸摸肚子,道:“吃素會餓。”
田楠楠道:“姐拿幾個雞腿藏你房間……”
橫刀笑道:“那還叫‘藏’?一個時辰不到就進了他肚子,哦,那倒是藏得誰也別想找到。”
眾人皆笑,田彬彬無辜地摸摸圓溜溜的腦袋。他的食量已征服整個白雲峰,只練到淬體術第四個動作,每日就要吃六頓,頓頓都是普通成人兩頓的飯量。
溪雲也甘拜下風,他吃的是越來越少了,練到第十五個動作,身體強韌得驚人,給清流五成功力打一拳竟沒多大感覺,全力賓士起來,感覺自己可以御風飛行,妙不可言。
他對第十六個動作充滿期待,感覺一握拳,甚至可以扯開空間,那是一種神異的感覺,不過多次嘗試第十六個動作無功,反而搞得經脈扭曲異常,氣血沸騰,他也就不勉強了。
明知道來賓將至,但溪雲等絲毫沒有出門迎客的打算,一群人聚在佛堂靜坐冥想。
劉今天還在房中,金鳴展自己一個人坐在院中迎客松下的石桌旁,靜靜觀賞這小巧而匠心獨具的院落,鳥兒鳴叫,光陰斑駁,自成天地,無憂無慮。
溪雲敲起木魚似模似樣,《無慾無想法》自然運轉,口中喃喃有聲,聽入耳中不知是什麼意義,和“篤篤”聲混在一起,卻叫人心神十分寧靜放鬆。
可能是前半生殺業繁重,困厄萬端,橫刀對這個聲音最為享受,每每聞聲而嘴角含笑,喜樂無限,戾氣似乎逐漸消散,臉龐都柔和起來。
丁香、田楠楠、田彬彬聽著聽著,通常總會睡著,丁香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