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股浩然正氣突然爆發,青天白日,肅然沉靜,杜可風竟毫不猶豫,立即展開領域力量,白日耀空,青天蓋頂,一支黃玉戒尺化作千萬點光雨,無聲無息衝向郝通海。
郝通海神色一凝,好一個年輕人,雖然氣息比下午為弱,但對領域的運用卻更成熟了。心中殺念大增,這幾人該代表著正道武林年輕一輩最強力量了,殺死他們,於魔門崛起大有益處。
無聲無息間,魔域黑洞悄然展開,無數光雨衝入其中,竟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黑洞中探出一隻晶瑩剔透的美麗手掌,緩緩前伸。
杜可風臉色大變,那隻手看似輕柔無比,實則詭變無端,令人無從把握。時間概念變得模糊,分不清快慢,好像有許多時間去躲開,偏偏半點動彈不動,腦子僵了,身體僵了,就等那隻手來抓自己的玉尺。
而在他人眼裡,便見電光火石間,杜可風舉尺衝向郝通海,郝通海抓向玉尺,眨眼時間不到。
“呔~”郝通海突然猛一甩頭,發出一聲厲喝,面顯怒容,一雙電芒狂閃的兇惡眼睛盯住清流:“臭小子!”
清流張嘴,“噗”,一口血噴了出來,立即後撤。他人竟不知他如何出的手。
申燃、金鳴展身形一動,左右搶上維護。
杜可風玉尺上爆發的千萬點光雨忽然重現,劈頭蓋臉地轟向郝通海。
郝通海狂吼一聲,渾身黑氣暴漲,雙手閃電般連連擊出,“叮叮鐺鐺”一陣急響,一切止息。
金鳴展、申燃嘴角溢血,杜可風、清流胸前落著一灘鮮血,唐天擋在溪雲、阿歪、阿哦身前,臉色發白。
這一切發生得極快,阿歪、阿哦甚至不及解禁就給狂猛勁風衝得摔到床邊。
郝通海以一敵五,幾乎完勝,黑袍左右袖給玉尺點破兩個小洞,腰帶給金鳴展的大劍劃開一寸,右邊褲腳被申燃的銀槍挑破三寸。
但他最恨的是清流,這混蛋的攻擊好不詭異,飽含真氣的音波,七股音波聯結成一個小領域,高低起伏,強弱突變、尖粗混亂,叫人一聽幾乎炸了腦袋。
幸好他功力深厚,立即封閉雙耳,總算沒遭重創,卻也因此給被杜可風、金鳴展、申燃抓住可乘之機,給破了衣衫。
他這對袖子大有名堂,名為“遮天袖”,玄奧詭秘,厲害無比,數十年來還是第一次給人刺破。
清流從死亡之境迴歸,大有領悟,傷勢雖未痊癒,但內功尚有精進。這一擊全心全意偷襲,若是對付同級高手,只怕立即就給炸昏了腦袋,從此瘋瘋癲癲,不知生不知死。可是對付宗匠級高手,終究差了一籌,而自己反受牽制之力,加重了內傷。
這時“咵啦,咵啦”兩聲響,另一邊屋中兩人破窗而入,身形一閃,立即聚了過來,赫然是劉今天、鐵翼野。
劉今天目光一掃,道:“金兄不夠意思,不許我跟旁人動手,自己卻玩得開心。”
開心個屁!金鳴展凝視著郝通海,不敢有絲毫放鬆。本以為以自己的實力面對宗匠級高手撐十招沒問題,對上這老魔頭才發覺大謬不然,十招——恐怕屍骨無存。
他倒不是對自己判斷錯誤,而是對郝通海估算錯誤,宗匠級亦又高下之分。忍不住回道:“劉兄對找死也有興趣嗎?”
“有!”劉今天見眾人嚴陣以待,而溪雲盤坐床上,自然有些明白。他將目光定在郝通海身上,道:“我與溪雲和尚還有戰約,不能叫你害了他!”
郝通海眉頭微微一皺,這傢伙是傻嗎?怎麼他又與溪雲有戰約?暗罵老友不交代清楚。其實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因為得到鬼哭通報,得知金鳴展在這裡,故而趕來。
對老友,他完全信任,對他交代的事也一定全力以赴,但到底該如何阻止兩個要決鬥的人呢?他想老友估計是怕劉今天敗亡,劍神山傳人的確厲害無比,五十年前便是劍神山萬劍灝率領正道攻擊魔門的,他想來想去只有幹掉金鳴展,唯有如此,才能叫明天的決鬥不發生。
郝通海已讓大部分屬下撤離賀州城,只留殷離、鬼哭等寥寥數人,金鳴展又正好與溪雲等一同躲了起來,他一時找不到。
恰逢橫刀、任乾雄大鬧起來,鬼哭來探聽訊息,聽到金鳴展的聲音,立即回去稟報。
郝通海瞪著劉今天,道:“小子,你體內的魔氣難道是假的嗎?見到本長老還不下跪行禮!”
劉今天眼神一厲,“魔氣不假,不過我不是魔門中人,下跪也行,只要斬斷我的劍。”說到後面,氣息越來越強,整個人便如一柄出鞘利劍,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