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不過他知道溪雲的性格,也知道他說話就這樣。龍女反應如此劇烈倒令他頗為意外,那日初聞丁在明死訊,她幾乎沒反應,實則是外冷內熱之人吧。
諸葛長生點頭道:“好,那未來是敵是友便等你和我們三當家見面再說吧。到了。”
這是黑巖島北面,光線雖然昏暗,但六人都是功力高深之輩,尚能視物,只是看著十多丈高的懸崖峭壁,依然有種難以奈何的感覺。
崖壁上黑色怪石嶙峋尖凸,些許月光下反射著水光,顯得滑溜無比,底下海水一波波打在礁石上,掀起嘩啦啦白浪,再翻滾回來,令小艇難以靠岸。
諸葛長生道:“我們還是換個地方登陸比較好。”
以六人的功力要強行攀崖而上並非不能,但委實有幾分冒險,而且現在雙方不得不說算是互有猜忌,萬一哪一方突然起意偷襲……
溪雲三人不動聲色,只是昂頭觀望。
諸葛長生突然聽到風聲,有東西墜下,他立即轉頭凝目看去,卻是一條兩指粗細的麻繩從崖山飛下來。
溪雲紫竹一探,勾住繩子,引到船上,清流立即抓住,系在船頭,然後輕拽兩下。
諸葛長生看著他們施為,這才知道島上有內應,心事為之一重。
清流道:“可以了。”目光一掃眾人,“我先上。”
若只有溪雲三人,誰先上都一樣,現在卻是一舉一動都要仔細考慮。
諸葛長生微一點頭,清流便騰身而起,繩子兩端都已固定好,他一躍三四丈,抓住繩子,再升兩次,翻上崖頂,身法輕盈靈巧,行雲流水,幾乎聽不到風聲,連諸葛長生也心中叫好。
第二個是鐵拳會幫眾,諸葛長生顯得十分小心,他在溪雲之後登崖,乾淨利索地立在崖邊。看到凌飛煙,他微微一怔,“你……”
凌飛煙還是一身青衣,諸葛長生一眼便看出她氣質之獨特,想起黃麒的報告。
“縹緲閣凌飛煙見過諸葛前輩,前輩輕功高絕,行跡如羚羊掛角,令人大開眼界。”凌飛煙微一頷首,語意真誠。
諸葛長生卻是老臉一紅,其他人都是分三次升騰才上崖,他特意只用兩次,本有立威之意,搖頭嘆道:“淩小姐過獎了,淩小姐風姿綽約,超凡脫俗,這才叫令人大開眼界。”
客套了一下,最後登崖的龍女也上來了。
凌飛煙道:“此番能得鐵拳會相助,飛煙感激不盡。”看了溪雲、清流一眼,又道:“若非有你們倆的光頭指引,我差點沒敢擲下繩索。”
人數不對,自然令人懷疑,而六人都穿黑色夜行衣,紫竹和龍牙矛以黑布纏繞,除了兩顆光頭,別無可借鑑處。
但這話自然是開玩笑,不過只有最為冷漠的龍女微微笑了一下,鐵拳會三人都有些錯愕。
清流莞爾,“連仙子也開起玩笑,看來救人行動是十拿九穩了。”
凌飛煙神色一正,“清流兄想錯了,正是因為危險重重,所以我才想開個玩笑,好令自己放鬆一些。”
097 陷阱候大駕
六人臉色都是一變,以縹緲閣傳人的崇高身份和高強武功竟也覺得危險重重,那可真是不好辦了。
清流喃喃道:“難道是‘九死一生’?”。
龍女狠狠瞪他一眼。
鐵拳會兩名藍帶幫眾看他的目光也變得灼熱起來,不是搞基,是搞死。
凌飛喟然道:“我們一心設計潛入黑巖島,豈知鬼火團長卻是將計就計,他的目標原本就是我。”
眾人聽出她頗有慚愧之意,更加明白這一趟行動的危險性。
龍女道:“現在該怎麼做?你既然還是放繩子下來,那自然是並沒有放棄營救令師妹了。”
凌飛煙對她點一下頭,聽得出她語氣雖冷,實則毫無退縮。目光與眾人微一接觸,凌飛煙道:“此舉危險程度已超乎我意料,失陷的是我師妹,無論如何我都必須一試,諸位則無須冒此大險,就此退去亦是理所應該,飛煙同樣感懷在心。”
眾人均感她眼神和語意都無比真誠,是真心實意地勸眾人退去,不由佩服她這份心胸與氣度。
諸葛長生眉頭微皺,上島之前他從未想過溪雲三人要搭救的竟是縹緲閣之人,如果溪雲與縹緲閣關係良好,鐵拳會對付溪雲就多了不少顧忌,而他又知道三當家的性格,鐵銳認定的事絕不會半途而退,他不得不好好思索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而且又明知前路是陷阱,不由看向溪雲,十分希望他罷手而歸。
溪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