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地說。
連千秋轉向溪雲道:“你把手給我。”
溪雲知他要替自己把脈,道:“還想先解決笑笑小姐的事吧。”
“廢什麼話!”連千秋不客氣地說:“手伸過來!”
清流回頭過來,道:“找到傅琴了。”又衝溪雲打個眼色,讓他把手給連千秋。
溪雲於是靠近柵欄前,將右手伸過去。
連千秋髒汙的袖子裡露出一隻潔淨修長的手,穩而有力地抓住溪雲的手腕。
溪雲微微一奇,暗忖:原來他的手倒乾淨好看,比他的臉年輕多了。這時感覺一道氣勁平滑地探入手臂經脈,不由渾身一顫,卻是體內混沌真氣和魔氣察覺異樣,抗拒起來。
連千秋怪叫一聲,“呀呵,小子古怪,竟然能將兩股特性如此迥異的真氣聚於一體,而且這兩股真氣都如此敏銳,連我的春草勁都能察覺。”
溪雲更覺得對方春草勁厲害,在混沌真氣和魔氣要反擊的一瞬間忽然如雲煙般消散無蹤。他知道對方的氣勁還暗伏在自己體內,但卻察覺不到,就像隱藏土地下的草籽,雖然看不見,但春雨一過,遍地皆綠。
這倒不是說春草勁的性質更勝混沌真氣或魔氣,只是因為溪雲無法自如控制自己的真氣,而連千秋對春草勁的控制卻達到收發由心的高深境界。
連千秋眉頭越皺越緊,喃喃道:“奇怪奇怪,這樣還不死?奇怪奇怪,這樣也能活?”
橫笑笑聽得又急又憂,卻不敢打擾,只好苦苦忍著,神色因而怪異無比。
溪雲倒是坦然,對橫笑笑溢於言表的關切,感受十分深刻,只覺得這女孩有一顆美好至極的心靈,像林清,而她的性格比林清為活潑。
連千秋終於放開溪雲的手,奇異地上下打量他,驚訝地說:“你小子能活下來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溪雲眼珠子略帶茫然地轉一下。
清流道:“我們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橫笑笑掩嘴驚呼,憂心而關懷地看著溪雲。
溪雲對她一笑,“我什麼都不知道。”他那幾天都處於昏迷中,一點清明只在對抗無窮無盡的怨念,對“身體”的狀況反而不瞭解,的確不覺得如此痛苦。
連千秋道:“小子,我跟你說吧,別看你現在能跑能跳還能打幾架,但最多一個月,你體內的兩股異氣就會越來越難共處,然後同室操戈,若是一強一弱就罷了,偏偏兩者都強,所以——你死定了!”
126 反其道而行
眾人不由都是一愣。
溪雲皺皺眉,喃喃道:“一個月啊?”
橫笑笑撲到柵欄前,道:“你不是常說自己醫術多高明嗎?快點幫他醫好啊。”
清流身形一閃就出現在連千秋牢房外,雙目如電般注視著連千秋。
連千秋訝然道:“奇怪的兩個小鬼,功夫倒都厲害得很。”看出清流不好惹。
清流沉聲道:“你能不能醫?”
橫笑笑戰戰兢兢地抬眼偷看清流,感覺他一下變得陌生了。
溪雲將右手搭在清流左肩上,笑道:“我分不清是什麼感受,好像死也沒什麼可怕的,又好像覺得自己不會死,我覺得這種感受很特別。”
清流愣然失語,聚集的真氣隨即散去。沒頭沒尾的,什麼意思?
連千秋也是滿含疑惑,探究地看著溪雲,一會兒後搖搖頭,自是感覺看不透這年輕人。卻仰起下巴,道:“天下間恐怕也只有我怪醫連千秋能醫你了,小子!”
“這麼說我不會死了?”溪雲奇怪地笑了笑。
連千秋道:“我的規矩不會變,我要你做件事!”
清流道:“什麼事?說。”
溪雲拍拍清流的肩膀,明白他的心意,一切盡在不言中。
連千秋卻轉向橫笑笑,道:“我可以給你解藥,還可以把你父親的小毛病也治好……”
“那還好了。”橫笑笑雀躍歡跳。
“條件是!”連千秋瞪橫笑笑一眼,令她安靜下來,接著道:“你和小和尚成親!”
“什麼!?”三人同時驚撥出口,連溪雲也不例外,雖然橫笑笑給他的感覺很舒服,但他知道這種東西絕不是男女之愛。
連千秋看著三人的表情,得意而笑,“這正是我要的效果,哈哈哈……”
溪雲搖頭道:“難怪你叫‘怪醫’。”
橫笑笑仔細地打量一番溪雲,忽然昂首挺胸一站,道:“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