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麒早已有所猜想,故意不急不緩地說:“哦?朱公子莫不是說笑,你乃青雲劍派掌門弟子,武功高強,地位尊榮,若有什麼事青雲劍派做不到,朱公子做不到,我們鐵拳會怕也無能為力。”
朱文急道:“此事對朱某而言無疑是大海撈針,對鐵拳會而言卻不過是舉手之勞。”
黃麒轉頭看一眼孫歷,笑道:“朱公子定是開玩笑。”
孫歷會意,發笑附和。
周義信看出黃麒的把戲,有些忍不住,抱拳一禮,道:“黃堂主,我看貴屬下受傷頗多,看來是與那倆惡賊交上手了,可否請您賜告那倆人行蹤?這個人情,朱公子與在下都會銘記在心的。”
朱文跟著道:“是啊,還請黃堂主幫忙。”他們兩人都不擅長追蹤,清流卻擅於反追蹤,他們過橋後找了許久,發現幾處打鬥之地,但對溪雲兩人離去的路線卻不明究竟。
黃麒轉向周義信,“聽說周公子曾敗在那溪雲小和尚手上,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周義信知他故意以此事反擊自己,掃自己面子,但此際卻不能跟他計較,總需借鐵拳會之力才能在這莽莽大山中找出那兩人,便自嘲強笑,“說來慚愧,這事屬實。”
朱文一路趕來,只一心殺花笛報仇,第一次聽說此事,卻也不放在心上,覺得那兩人既然有膽做出如此之多的惡事,武功自然不弱。
黃麒見周義信不僅笑得出來,神色還十分平和,心裡暗道:“這傢伙,是個人物。”沉吟一會兒,道:“那倆惡賊武功的確不俗,可惜招惹了我們三當家,我們已布好重重陷阱,準備來個甕中捉鱉。”
朱文雙眼一睜,“請黃堂主告知詳情。”
黃麒卻搖搖頭,“我等奉三當家之命來請溪雲和尚,不論任務艱難險易,總要將他帶回總部,不能交給旁人”
朱文道:“我只要花笛,額”忽而眼神一變,轉向周義信。他個性直爽,甚而有些莽撞,但腦子卻轉得很快。
周義信咬牙皺眉,沉吟半響,道:“我師父被溪雲和尚以卑鄙手段從背後殺害,我定要親手殺他為師父報仇。貴派三當家鐵銳大人如果對他的死活沒要求的話他的屍體,就交給貴派。”說完立即轉頭,一副難擇意態。
黃麒心中暗笑,那兩人實力強悍,想拿下定然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若能策動朱文、周義信代勞,那自然再好不過,反正自己只要帶他回去即可死活不論。
不過黃麒臉上反而一副猶豫不決之色,“這個死活是沒關係,但是”
朱文受不了婆婆媽媽,大聲道:“黃堂主,此事我朱文承你的情,日後你倘有吩咐,朱文定當效勞!”
周義信也隨即表態,其實他心裡哪裡不知道黃麒打的如意算盤,但他的確必須親手殺了溪雲,這樣才能光明正大地繼承旗山劍派掌門之位。
黃麒“勉強地”答應了,取出地圖,將甕中捉鱉計劃告知。
朱文聽完,道:“那還要通知其他武林同道,免得被打亂計劃。”
黃麒道:“不用,那花笛聰明得很,咱們假戲還得真做。以我們鐵拳會百多人的力量要將他們逼到絕涯並不難,若當真有過多武林同道攔在了不該攔的地方,那我們就放些假訊息出去將他們引開。但這個計劃絕不能叫更多人知道,以免走漏風聲。”
朱文抱拳道:“黃堂主智珠在握,朱文佩服!”
“過獎過獎。”黃麒道:“兩位不妨先到絕涯處養精蓄銳,到時將那兩人一網成擒。”
周義信不怎麼插嘴,他非常清楚,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自己該扮演什麼角色。
計議已成,朱文與周義信離去。
黃麒看朱文走在前頭,周義信落後一步,忽然覺得這兩人日後會有一番爭鬥。
山坳裡,溪雲一坐就是兩個時辰,腦海裡不斷閃現凌飛煙所使的劍法,他修行的無慾無想法中有一個明心法,明心明心,心明則定,心定則慧,體察萬物,破虛除妄。
溪雲與凌飛煙心神碰撞,兩人都察覺到對方所修功法與自己頗為相似,頗有互助互補之效。
武學到越高層次,心神修為就越發重要,普通人修煉內功與拳腳刀劍招式,日久漸深,終能達一流高手境界,但從一流高手跨入超一流高手,重要的不是內功的深淺或招式的精疏,而是心神修為的高下明昏。
溪雲自幼修行,天賦異稟,內功根基深厚,心神通明透達。但他所學武功僅限“封魔杖法”,又無交手經驗,所以與武功高強的周義信能一本正經地鬥個旗鼓相當,被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