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顧目四盼,絲毫無懼,大鷹鉤鼻使他看起來有些強霸驕橫,正是何衝銳。
張芬樺怒色一閃,“信哥……”
周義信搖搖頭,寬慰她幾句,道:“小和尚厲害,我多練一晚,明日再戰方有把握。”
張芬樺只好忍氣吞聲。
何衝銳卻得寸進尺,又道:“周師兄,你是我們旗山劍派大弟子,代表我們旗山劍派的臉面,不能一敗而怯啊,莫不是要我這個二弟子取而代之為我們旗山劍派找回臉面?”
群雄都大為奇怪,這人原來也是旗山劍派的,看來內部有矛盾呀。
張芬樺聽他一語雙關,如何能忍,立即道:“我上。”
周義信也顯得十分生氣,點頭道:“嗯,那你要小心。”心念卻一動,壓低聲音,“樺妹,你不要使翻雲三十六式,這樣我明天使出來才有奇兵之效。”心中始終有些驚疑,何師弟這是幫忙演戲取信張芬樺嗎?但損及門派名聲,卻也太過分。
張芬樺眼睛一亮,道:“說得是。”大覺心上人聰明,她自覺不是小和尚對手,但多試探出一點小和尚的深淺對心上人總是好處。當即身形一動,躍入場中,卻背對花笛一方,面對何衝銳道:“大是大,小是小,亂了尊卑長幼,孝悌忠信可不好。”言畢轉身,眼角瞥見何衝銳臉色變白,不由微微一笑。
朱麗珍道:“師姐,你做什麼?”
張芬樺道:“溪雲小師傅,你武功高強,我想領教領教。”
溪雲看向花笛。
花笛看出群雄以中間幾名老前輩為首,身邊聚的都是武功最高的一部分人,猜想他們該是推選出來參戰的人,而張芬樺的出場似乎不在他們意料之中,便問:“這也算十場中的一場嗎?”
群雄冷場了半響,巴不得有人頂缸,而且本來八人就還缺一人,這人又是青雲劍派的女俠,自然沒意見,都說:“算,算,算。”
花笛便對溪雲點點頭。
朱麗珍卻是擔心,“小和尚,我們的青雲劍訣很厲害,你要小心呀。”
溪雲笑道:“好。”
張芬樺聽到了,暗道:“好你個小師妹,竟然向著外人。”
朱麗珍倒不是向著溪雲,只是想自己當初一劍削了小和尚的衣袖,師姐比自己厲害得多,小和尚如何是對手。
見小和尚躍入場中,周義信有意無意地掃何衝銳一眼,發現他凝神注目著張芬樺,心中微微一震,暗道:“莫非他發覺我暗藏了翻雲三十六式?不會,他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個膽。”想著想著,忽然渾身一顫,目光立即在人群中迅速掃過,當看到群雄最左邊一箇中年男子時瞳孔一縮,急忙轉開視線,心臟嘭嘭直跳,暗幸已經囑咐張芬樺不要使翻雲三十六式。
那個男人身穿黑色長襦,面色發黃,兩眼無神,身形有些佝僂,沒有攜帶兵刃,雙手籠袖子中,背在身後,像個三餐不飽的悒鬱文人。
場中打鬥已經開始,張芬樺一出手就是青雲劍訣,倒把朱麗珍嚇一跳。
起手式,風起雲湧,長劍一出鞘,成片劍光如薄雲飄至,勁風隱隱。
溪雲已經在這招上吃過虧,所以十分小心,紫竹一震,勁透竹尖,破開薄雲,主動取攻。
白影兒看得眼神閃閃,暗歎這小和尚年級雖小,武道修為著實不凡,前面是以輕巧勝郭達的重拙,此時卻是以拙破巧,攻敵必救。
張芬樺臉色微微一變,青雲劍訣繁複玄奧,巧奪天工,擅於以虛亂敵,對手卻不受虛影所惑,直接刺到自己面門,可謂厲害。當即低喝一聲,劍光陡然一收,化虛為實,長劍一磕,隔開紫竹,猛然一進,長劍下拉,划向溪雲左胸一帶。
溪雲暗道:“好巧的劍勁。”紫竹與長劍磕碰之間,隱隱傳來一股震盪不休的力量,使得自己手掌一鬆,差點握不住紫竹。見劍光來襲,他急忙往右要閃,忽然劍影一顫,竟然分出三道劍光,一左一右一下。
溪雲臉色大變,腳下立即一踩,身形瞬間加速,往右後一拐,又折向左後。但那三道劍光卻依然跟著他,緊咬不放。不過溪雲緩了一口氣,紫竹立時迴歸,點向張芬樺左腿膝蓋,同時,左袖一拂,帶起一股猛烈勁風撲去。
張芬樺暗暗驚異,這小和尚莫非以前見過青雲劍訣不成,怎麼一下看出這一招的關鍵。
這一招手法固然精妙,但真正催動劍勁的卻是腳下的變換位移,普通人只怕看十遍百遍也分不清所以然。
群雄只覺得這張芬樺果然厲害,青雲劍訣一出手就幻起無數凌厲劍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