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雲,乃是想要以一個江湖人的身份,藉助鐵雲的力量,扳倒第五輕柔!”
鐵補天深深地道:“這便是楚先生來到鐵雲的最大目的!”
“楚先生不想與補天做君臣,而是要與補天合作。成為另一種意義上的兄弟;補天所不能做到的事情,楚先生會以江湖的方式去完成;這便是楚先生的方法,方式,和心思!”
“究其原因,便是楚先生有著一身江湖人的傲骨!這種傲骨嶙峋,不會讓楚先生甘心屈居任何人之下!更不甘心受人驅策。”
他微微的笑了笑,帶著一絲憂愁,緩緩問道:“楚先生,不知補天,說的對不對?”
楚陽悚然心驚,看著面前的鐵補天清澈的似乎不含半點雜質的雙眼,卻是心頭震動。這個鐵補天,竟然在兩人第一次交談,就摸清楚了自己的心思。
這等玲瓏心思,讓楚陽對這位補天太子的評價在第一時間就上升到了一個另外的高度!
“太子說得不錯。”楚陽眼簾半垂,淡淡地道:“楚某就是這個意思。”
“呵呵……”鐵補天苦澀的笑了笑,出了會神,才道:“孤今日與楚先生第一次見面,便是要將這件事挑明。因為,楚先生若是憑著這種心態做事,孤與楚先生之間,便會存在矛盾,而這個矛盾,便是朝堂與江湖的矛盾,不可調和。”
“太子多慮了。”楚陽淡淡地道:“太子所顧慮的矛盾,乃是天下太平之後的矛盾;但楚某對於朝堂權勢,全無半點興趣,一旦第五輕柔敗亡,從那一刻開始,太子殿下這一生,都不會再見到楚某!”
“我知道,我知道楚先生定然會有這番選擇!”鐵補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但我更知道,一旦到了那種時刻,恐怕鐵雲有無數的地方,無數的環節,都離不開楚先生了!楚先生一走,則會引起鐵雲國內部無可遏制的動盪!”
“太子殿下,請問殿下今年貴庚?”楚陽問道。
“虛度十九年。”鐵補天眼神之中,有著淡淡的惆悵,和失落。
“太子沉浸於權謀、帝王之術太深。”楚陽冷銳的道:“凡事,皆以朝堂去衡量,皆以心機去取捨,皆以利益去判斷,皆以大局為著眼;這樣,太累。也不必要!”
“太子顧慮了這麼多,但惟獨有一點,是太子現在最應該去考慮的但卻缺乏了足夠的考慮,那就是生死,勝負!”楚陽冷冷道:“現在,鐵雲國如同風中殘燭,搖搖欲墜。大趙國力勝於鐵雲十倍之上!兵雄將眾,大趙帝國十大龍虎將軍,個個都是決勝千里的帥才,第五輕柔更是雄踞大趙,算無遺策,心如冰雪,俯瞰天下江山,隨心所欲的在下這一盤棋!”
“鐵雲隨時可能覆滅,六萬萬民眾,生死只在頃刻之間。面對這樣巨大的危機,太子卻在考慮天下景平之後的政治……”楚陽冷笑道:“我不知道太子從何而來這樣巨大的自信,或者說是狂妄!但若是太子抱著這種信念與第五輕柔對陣,那麼我楚陽還不如干脆歸隱山林,也算是眼不見心不煩。”
鐵補天神情一變,悚然動容,深深地看了楚陽一眼,突然長揖到地,道:“楚先生所言不錯。補天受教了。現在,的確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刻。”
見面之後,兩人言語之中,已經較量了一次。
從目前來看,楚陽稍占上風。
鐵補天所說的話,便是想要打消楚陽原有的信念,讓楚陽甘心為臣;所言雖然是事實,但也未免過於嚴重,有所偏頗。
而楚陽的反擊,卻是清楚的表達了自己的決定不容改變;而且,指出了鐵補天的心態錯誤。所言自然也是過於誇大;甚至不用鐵補天辯駁,楚陽自己也知道,鐵補天一直在第五輕柔的壓力之下掙扎求存,豈能考慮不到生死勝敗?
恐怕鐵補天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都在考慮。
所以楚陽的反擊也只是利用言語漏洞,並不是鐵補天就真的這麼想。
鐵補天用整個天下大局來壓楚陽,楚陽便用第五輕柔來震懾,用鐵雲國六萬萬民眾生死存亡來壓他。
兩人都是有些言過其詞,但卻都明白對方的真實用意,卻都不直接說出來。因為直接說,太尖銳。鐵補天損失不起,楚陽同樣決裂不能。兩人之間,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局面。
壓來壓去,鐵補天最後一句話的示弱,落下了這頭一場言辭征戰的序幕。表示,鐵補天不會再在今天進行這一方面的努力。
“楚先生果然言辭如刀。”鐵補天微笑。
“太子殿下也是步步為營啊。”楚陽同樣微笑的道。
“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