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須臾,一線身影消失在大陣之中……
……
元信子自從被貶去守城門之後,一直萎靡不振。
俗語有云,由簡入繁易,由繁入簡難。人也是如此。從高高在上的長老,一下子變成了守門的修士,如此的失落,著實讓元信子好一陣子鬱悶!
想當初管轄三城,著實威風,卻也為此得罪了不少人。如今一朝失勢,那些同門的道友再不肯與自己往來,倒也落個清淨,便如眼下此時……
元信子獨坐在自傢俬宅的庭院中,把盞獨飲。酒水入口,寡淡無味。他衝著空蕩蕩的小院默默出神,眼光中似有不甘。
本想著有所收穫,卻不料一番辛苦之後,竟然落得眼前這步田地。只怪自己時運不濟,否則又能如何?兩位高高在上的魔尊,哪一個都得罪不起……
元信子尚在患得患失,忽而抬起頭來,有些不快地暗忖道:今日難得悠閒片刻,誰來擾我清靜?
一道淡淡飛虹從天而降,隨即化作一枚玉簡凌空炸開。小院的上方,閃過幾行字元——
“尊主詔令:林賊名一,擅闖禁地;其罪當誅,十惡不赦;封禁全城,賞功罰過……”
元信子禁不住兩眼一亮,揚手扔了玉壺長身而起,在原地急急踱了幾步,轉而站定點了點頭,隨即背起雙手走向院門。
玉簡乃是由管事長老轉達的詔令,魔城的修士人人有份。雖說今日不當值,又何妨四下裡溜達一圈呢?
元信子出了私宅,順手關閉了院門,接著昂首挺胸,才要大步往前,忽覺著眼皮子一陣急跳,不由得微微一怔。少頃,他左右張望而神色狐疑。
前去城門處碰碰運氣而已,有何不可?
片刻之後,元信子的眼皮子總算不跳了。他長舒了一口氣,拈鬚自嘲一笑。倒黴的事兒遇多了,人難免要疑神疑鬼。這光天化日的,莫要自己嚇自己才好!
元信子收拾下心緒,不急不慢地掠地而行。
前去百多丈,途徑一個關門閉戶的院落。
元信子看著那門上生鏽的銅鎖,以及空寂的院子,不由得為之心生好奇。
數十年來,這小院始終不見有主人出沒。莫非是所荒棄的私宅?如此一個院落,可是價值不菲。若真棄之不顧,著實可惜了!
此處甚為偏僻,左右遠近無人。元信子臨時起意,便想順道檢視一番。少頃,他身形緩緩飛起,轉眼之間越過院牆。當其雙腳落地,暗暗點了點頭。比起自己的私宅來,這小院更為寬敞潔淨。尤其是古木遮蔭,為此間平添幾分幽靜!
元信子的眼光落在那道緊閉的房門上,抬腳慢慢走了過去。
房門的禁制紋絲不動,同樣是少見開啟的痕跡。不過……
元信子腳下一頓,神色一凝。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黑宅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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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有三尺來寬、一丈多高,為青石煉製而成,並暗嵌禁制,與整座石屋渾然一體,看不出有何異常。而恰於此時,不遠處的那道緊閉的房門,竟在悄然無聲中閃開了一道縫隙。
元信子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小院內沒有一絲風。即便有風,也吹不動厚重的石門。透過尺餘寬的門縫,黝黑寂靜的屋內並不見半個人影。
房門無人自開。莫非是幻覺?
元信子忙左右回顧,再又凝神往前看去。房門的開啟,真真切切。好像是到了自家的宅院,一切都是這麼的自然而然。而此處與自己無關,頭一回來……
咦!自己乃是洞天修為的仙人,可沒有什麼白日撞鬼之說。而這親眼所見的怪狀,又作何解?
元信子思忖片刻,竟然慢慢轉過身去。他好像無心多事,轉而悠悠飛起,到了院牆之上卻稍稍停頓,隨即又佯作隨意地打量著四方。而其一張乾癟無肉的臉上以及精光閃動的兩眼中,猶自狐疑不定。
小小的院落,情形如舊。那扇半開的門,猶如突然張開的嘴,透著黝黑,透著詭異,也透著莫名的誘惑……
元信子伸手捻動著鬍鬚,含笑搖了搖頭,十足一個不為風雲所動的模樣。少頃,其飄然落下院牆,不待兩腳著地,卻在原處失去了身影。而下一個瞬間,他已出現在石屋之中。
去而復還,煞是突然;動作之快,迅雷不及掩耳!
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