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生生不息。
盤腿坐了一夜的林一,神清氣明。他伸了個懶腰,臂膀似有無窮的力氣,引而待。
忽而覺得身子輕盈欲飄,林一不由心念一動,如片樹葉被風吹動,身下與床榻之間,竟有盈寸的空隙,緩緩向床榻外移去。
轉眼間,林一雙腿趺坐,懸停屋,竟不跌落。
如此詭異情景,若被別人撞見,怕不是當白日撞鬼了。林一不以為意,嘴角露出微笑來。
每天的夜晚,都是林一獨自修煉的時候。無人打擾的小屋,真正屬於他獨自的空間。
玄天心法五層修煉許久,有了靈酒,稍許打破沒有靈氣修煉的窘境。修為緩慢的增加,雖未破關晉級,層的修為未必遙遙無望,這也是林一對自己的安慰。
自己的資質差,或許比天龍派那幾個老人還差。好天不負林一,有了紫晶果,讓他省卻幾十年,或是年的苦功。
如此年輕,便進入練氣期。此外,還有乾坤袋的聚氣丹可供練氣後期使用。
未來的路,給林一無窮的期望。
修為增長緩慢,神識卻由《煅神鑑》的錘鍊,已達二五十丈左右。強大神識的好處,讓林一可以對小半個外事堂隨意探查。只是,他很少如此這般。一是不愛窺探他人隱秘。另一個也怕惹起不必要的麻煩。對那三個太上長老,還是應當保持一個晚輩應有的尊重。
那些小法術,生怕忘了似的,一個人閒暇時,林一總是不停習練,期待著熟能生巧。
林一所會的法術,除去隱身與引火之術,其餘的驅火、御風、攝物、驅物、引風之術,反覆琢磨後,他以為彼此還是有相通之處的。
細細揣摩口訣的不同,慢慢印證手訣的變化,林一現,這些不同的法術之間,掌控的手印與口訣大部雷同或者相似。有差異的地方,則是對五行屬性的區分。
譬如,驅火與驅物兩個小法術,前半部的口訣與手印大致相似,而驅火術後半部要相對單一。驅物術的後半部,口訣與手印則複雜許多,應與五行有關。
驅物術也可驅火,驅火術卻不能驅物。驅物術用來驅火,有些生硬之感,沒驅火術用的輕巧。好比切菜的刀,也可以殺人,殺人的長劍與單刀,也可以切菜。卻沒見誰腰裡彆著菜刀闖江湖的,自然也沒人用大刀去剁青菜。而菜刀與大刀,皆是鋼鐵所制,打造的功用不同,決定了它們的使用也是不同的。
林一愛瞎琢磨、亂猜想。說起來顯得林林總總很繁雜,其實,他無意所想的,隱有萬法自然,大道至簡的要義。
人有時便是如此,懵懂之處未必真懵懂,清醒之時,也未必不糊塗。
如此異想天開的嘗試,稀裡糊塗的,便有這神異莫名的結果。驅物加上御風,御風加上引風,讓林一懸屋,飄飄欲仙。他眉眼帶著笑意,伸手一招,掛牆上的長劍出鞘,倏然飛來疾旋。長劍飛轉幾圈後,空一停,劍尖一擺,筆直向己身刺來。
林一笑意依舊,任長劍刺向自己,只是身上光芒一現,靈氣結成護罩,竟是‘奪’的一聲,磕飛了長劍。長劍失去神識引控,便往下落,他手指一點,長劍若乳燕翻身,地飛起,劃出一道弧線,一絲不差的插入牆上的劍鞘。
眉頭揚起,林一喜不自禁。自己儼然一個修仙高人,御劍應敵呢!這些法術用的嫻熟,再不要凝神誦訣作勢,心念一動,口訣手印便由心而生,心神合一,法術便輕鬆施展出來。
開心之餘,林一的身子緩緩落下,站地上。驅物術用來驅使長劍,看似煞有其事,其實與真正的御劍大相徑庭。方才的長劍可以嚇唬世俗人,對修仙者,沒一點用處。只是他眼下也無法修煉玄天劍法的御劍之術。帶有幾分小兒習性,寥慰不甘!
林一調整氣息,收起了笑容。御風術修習高深處,可以空御風而立,卻也只是短短工夫,如此長久的懸半空,這還是不是御風術呢?
不過呆空,倒是如同一頭呆鳥,不失為一個很好的獵物呢!想到此處,林一搖頭苦笑。看著窗外,天亮了!
開門走出屋子,寒風夾著雪屑撲面而來,讓人為之精神一振。
眼前一片瑩白,車馬大院,已被厚重的白雪覆蓋,龍山的冬天,來了!
天剛剛亮,馬廄處,偶爾的傳來馬兒的低嘶聲,襯顯四周的寂廖。
低看著齊膝的積雪,林一揮袖一甩,一陣風起,旋起盈尺厚的白雪,化作條條銀蟒,仰作勢,翻滾湧動,眼見著積雪滾成雪球,聚成了雪堆。頃刻間,院空地再無半點積雪。
風聲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