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在練氣期的弟子中並不多見。只不過,懂得江湖輕功的修士,同樣罕見。
林一的御風術比起其他修士來,要高出一籌,加之‘龍行九變’身形步法的奇妙,他後發先至,逐漸超越了石梯上的修士,並將其一個個拋在了身後。
只是小半盞茶的工夫,林一的上方盡是光禿禿的崖壁,見不到一株崖松,亦無借力的石隙。此時的他,距峰頂尚有五十丈,距石梯足有三十丈。
墜勢已成,林一併未慌luàn,伸出手便向山石抓去,腳下也暗藏力道,踢向了崖壁。
本想著以此借力;誰成想“哧——”的一聲,堅硬的石壁上只留下幾道抓痕。林一的手指仿若碰到了銅牆鐵壁一般,難以動其分毫。接著又是“奪——”的一聲,可想而知,腳下亦未奏功。
手指與腳尖木然過後,一陣疼痛傳來,使得林一暗chou了一口冷氣。這崖壁上也有陣法護持不成?眼下處境不妙啊!
第三百六十四章萬里傳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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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隻想著逍遙行,並未預見山峰之上的奇異之處。正陽宗的丹陽峰,又豈是尋常的山峰。後悔也晚了,此時,他身形下落了一丈,情形危急。
是祭出碧雲紗,還是強行登頂?念頭急轉,林一靈力自腳下噴湧而出,他腳尖全力憑空一點,下墜的身形一滯。
周身靈力運轉,林一的另一隻腳又是踏空踩下,其猛地張開了雙臂,如同一振翅高飛的雄鷹般,便要強行提縱而起之時,忽而神sè一變。
自峰巔之上,一道大力突然襲來,帶著無上的威能,令人不敢面對,亦難以迴避。處變不驚,林一眉梢揚起,將要驅動玄天盾護體,隨即又強行按下了這個念頭。只是剎那間,他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抓住,直奔頂峰飛去。
強自鎮定的林一,並未掙扎,而是任其束縛,穿過層層雲霧,忽覺得周身一輕。他不及錯愕,便是神sè一凝,抬眼望去——
無數道霞光映照下,遠處雲海茫茫,無邊無際;近處彩雲繚繞,煙霞氤氳。一處數十丈大小的峰巔之上,正靜靜站立著十數位正陽宗的築基前輩,皆一言不發,齊齊注視著從天而降的林一。
束縛皆去,林一找回了從容,身形舒展,緩緩落下。不待其雙腳站穩,便聽到一聲清越的嗓音,帶著莫名的意味說道“又是你這個小子,不走尋常路!倒也有趣!”
“不知天高地厚,自不量力之下,只顧著出風頭!還不拜謝祖師的出手之恩!”一個帶著怒氣的嗓音,來自峰頂的另一處,乃是天璣閣的執事吳七。他呵斥了一句後,便不再理會林一,而是帶著滿臉的惶恐,衝著方才說話的那人執禮說道“都是晚輩教下不嚴,還請師叔恕罪!”
林一已然明白了怎麼回事,忙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多謝前輩出手搭救!”
方才將林一自懸崖下抓起的,正是丹陽峰的閣主晏起。他與宗mén內一眾修士,在峰頂上等候餘下弟子的到來時,察覺到了下面的動靜。原來是一個身著灰袍的年輕弟子,竟施展御風術,兼之怪異的身形,撇開擁擠的石梯,獨自一人從崖壁上飛來。
這年輕人並不陌生,曾引起晏起的留意。見此人在崖壁之上,無從借力,已現出窘態,臨時起意之下,他便將其抓了上來。
晏起看也不看躬身施禮的吳七,而是饒有興致地盯著林一,意味深長地說道“竟不顧千丈懸崖之險,若非莽撞,便是有所依恃!林一,是不是如此呢?”
“此人年幼無知,行事莽撞,晚輩這便將其逐出此行,以免禍及同mén。”吳七頭也不敢抬,只想著怎麼收拾這個添luàn的林一。
“哼!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丹陽峰這登天梯,本來便是檢校弟子修為的所在。若都是循著石梯攀行,又怎可分出修為的高低不同來?”晏起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嚇得吳七將頭深深埋下,後退了一步,再不敢多言。
見狀,林一不敢大意,俯首答道“是晚輩一時莽撞了!”
晏起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據我所知,你是第二個捨棄石梯不用的人……”
不知這位祖師話中何意,林一抬起頭來。許是什麼惹動了心思,晏起的臉sè一沉,竟是轉過身去,昂首面對旭日,只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
暗暗鬆了口氣,林一這才直起身來,悄悄四下打量。幾十丈方圓的峰頂之上,竟有一片平坦如鏡的山坪,怕不有十丈大小,四周排列著一圈手臂粗細、三尺高的石柱。山坪一旁,站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