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呢!再者說了,尾大不掉,徒呼奈何!
路上不知轉了多少個彎子,往北、往南,最終還是往東而行,三人漸漸到了無定海的深處。
七日過後,海面上冰嶂林立,不絕於耳的呼嘯聲中,黑風cháo挾著鋒利如矢的冰凌狂襲而來。置身其中,猶若到了天涯絕地,使人惶惶然而不知所去。如此情形,使得後者於不知覺間靠近了前者,三人相距不過百丈遠。
公冶幹不再是一mén心思要尋仇人的麻煩,而是怕仇人沒了。對他來說,那小子若是偷jiān耍滑一不小心溜掉了,才是眼下最大的麻煩。樂成子緊隨其後,抱著的是同樣的念頭。於這叢林般密集的冰嶂中穿行,沒人頭前帶路,還真不好走。
林一循圖而行,身後的兩人則是盯著前面的身影而去。如此又是兩日過去,三人皆不得不停了下來。前方几裡遠處,一道巨大的冰嶂攔住了去路。
與其說是冰嶂,倒不如說這是一座冰山。其山勢綿延橫陳,左右無際。黑白參差的山體,冰晶剔透,卻難尋一線的縫隙。那侵體的寒意與無上的威勢,令人仰之卻又心生懼意。
面對如此的一道天塹,樂成子不由得拈鬚暗歎。此非人力所能逾越,難怪師兄會為此耗費了百年的光yin啊!不過,那小子倒還從容……
左右張望著,公冶幹難掩心中的驚愕。據悉,玄天mén的祖師便是由此來往九州與大夏,才得以有了一身高超的修為。而自己多年來的未雨綢繆,雖說意在玄天仙境中的至寶,卻同樣有探尋這條捷徑的念頭。可這去路斷絕……依著樂成子來說,莫非那小子真有曲徑通幽的手段?
林一就在百丈開外站著,已是觸手可及。可自知不能一招將其置於死地,公冶幹早沒了動手的衝動。這小畜生打不過就跑,一時半會而還追不上,不若看他於此處nong出個什麼名堂來。真的可以尋到九州,亦算是一大意外所獲。
公冶幹一邊打量著前方的冰嶂,一邊留意著一旁的動靜。
此時的樂成子與公冶幹,對林一可謂是愛恨jiāo加。一個恨不得將其chou筋剝皮以解心頭之恨,一個對其偏執狂妄而無可奈何。一個唯恐小畜生跑沒了,使得仙家至寶亦沒了下落;一個則是退而求其次,在想著九州那個令人神往的地方。
那邊有諸多的怨念在糾結著,這邊的林一卻是專注於手上的yu簡中。片刻之後,他繼續往北飛去。百丈之外,那兩人不約而同地跟著挪動了身形。
一炷香過後,身後兩人不離不棄。林一無奈停下轉過身來,默默看著對方。
見狀,樂成子與公冶幹心有靈犀,彼此於百丈外止住了去勢,只是各自的神情不同。
“呵呵!林一,緣何停了下來!”一團光盾將肆虐的寒cháo與鋒利如矢的冰凌盡擋於外,樂成子手拈長鬚,笑意盎然。他好像是與友人結伴而遊,只是,這絕地的風景有些不合時宜。
公冶幹yin沉著臉,虎瞪著雙眼,一言不發。在他看來,那小子挪揄的神情著實可惡,尤其是那翹起的嘴角上,有意無意間帶出來一種藐視天地萬物的冷笑,使人見了便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了。
“先前是圍追堵截,無所不用其極,bi得我亡命天涯,九死一生……”林一冷嘲了一句後,又揚聲說道:“如今,兩位高人又亦步亦趨,小子我真是不勝惶恐!敢問兩位,追了這麼久了,何時罷手啊?”
小畜生猖狂!若非……本宗……哼!公冶幹心頭憋悶,悶哼了一聲之後,乾脆眼睛一閉別過臉去。他是眼不見,心不煩,卻是不忘用神識死死盯著林一。
被一席話問到了臉上,樂成子的笑容一凝,隨即便手拈長鬚,輕聲yin道:“道之所求,必有所報,天之道,我之道……咳、咳!”忽見林一的冷笑中盡是不屑之意,他忙清咳了下,並話語一轉,又接著說道:“大道至簡,正有殊途同歸之義!小友何妨與老夫結個伴,以免徵程寂寞啊!”
一句話拐了幾個彎子,還是道出了心中所想。樂成子不禁暗舒了口氣,又呵呵輕笑起來。他衝著林一擺出溫和老者的模樣,分明是在說,修道之人,所作所為還是為了修道而已,不必過於計較那些往事,老夫不過是想隨你走一趟九州而已。既然結伴而行,便有聯手之意。如此以來,你就無須面對別人的欺凌了!誰在欺負你?還有誰啊……小子,你應該懂得老夫的言外之意吧?
公冶干與樂成子,一個濃眉重髯一身的煞氣,一個慈眉善目滿臉的和氣……
林一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呵呵冷笑了一聲。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