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宗與紅雲宮作壁上觀,倒情有可原,而玄天門此舉令人寒心!那黑山宗之野心昭然若揭,與我正陽宗作難,正是連縱箝制之術。若我山門傾覆,玄天門又怎能獨善其身!那個廣齊子真是糊塗!”
“冷翠師姐說的不錯,玄天門那兩個元嬰前輩不在家,廣齊子便成了沒主心骨的人!”
“我等又該如何是好?”
天璇閣的閣主姬伯,與天權閣的閣主常頌,兩個人相互抱怨著。天樞閣的閣主衛從卻是哼了一聲,說道:“此事有何大不了的?黑山宗興師動眾而來,不就是為了那個林一嗎?而玄天門袖手旁觀,不還是因為他偷了人家的功法嗎?”
聞聲,一直揪著鬍鬚的天璣閣閣主古峭抬起頭來,說道:“衛師兄此言何意啊?林一可是我天璣閣弟子。”他不說話便罷,張口便惹得衛從大怒起來,喝道:“哼!天璣閣弟子又怎樣?莫不是聽說這小子築基了,你便將他視作了寶貝?二十歲便已築基,可真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啊!可又能如何?且不說黑山宗要找他小子的麻煩,玄天門同樣不會放過他,而我更不能饒了他!我徒弟又豈能枉死?”
見兩人又要吵起來,宗主鴻元子不耐煩地說道:“強敵已逼上山門,你等猶自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
這些長輩們都在氣頭上,說話聲傳的很遠。正陽宗出了大事,晚輩弟子們亦不過將將被召集至此,並不知曉其間的原由。只是,林一這個名字,在這一刻被每一個人牢牢記住了。二十歲的築基修士啊!人家之前不過是天璣閣的外門弟子,可如今已是築基前輩了!
俗語有云,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氣死!這世間事,果真是不怕你作不到,只怕你想不到啊!
人群中擠在一起的宋守與豐離,二人相視,皆連連搖頭。
少頃,宋守大聲說道:“我林師弟果真築基成功了?”豐離一怔,隨即嘿嘿笑了。四周的各色眼光霎時間望了過來,二人不由得挺直了身軀,目不斜視地朝著臺上看去。
……
“公冶幹下的通牒,限我今日午時過後交出林一。如若不然,他將攻打我山門!而林一本人至今下落不明,我等又拿什麼交人?時辰馬上要到了,這是關乎我正陽宗生死存亡的一刻,希諸位同門齊心協力,共度此劫!”
鴻元子的嗓門不大,說的話卻是清清楚楚傳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三日來一直苦苦等待的便是這個下場?對此,玄天門不僅是不聞不問,反而以林一要挾我等。為了他一個闖下大禍的小輩,掌門師兄真要與黑山宗開戰?”衛從難以置信地質問道。
鴻元子面沉似水,冷聲說道:“不是為了林一,而是為了我正陽宗!”
“而這一切的起因就是林一,何不與黑山宗分說清楚呢?將那小子逐出山門並通傳天下,再派人協同緝拿,如此便可輕易免去一場禍端,豈不善哉?”衛從攤開雙手高聲說道。
鴻元子看了一眼對方,尚未開口,晏起已出聲道:“林一至今下落不明,黑山宗又豈能不知?其逼上門來的真正用意,衛從師弟不會真的不知曉吧?”他話語頓了下,手扶青髯昂首又說:“玄天門與黑山宗皆為林一興師動眾,我等卻是不管不顧地將其拋了出去,此舉不僅會惹得天下同道的恥笑,我正陽宗亦將不再是正陽宗。如若不信,請諸位拭目以待!”
晏起的話將將說完,霧濛濛的天空忽而一暗,繼而一聲沉悶的巨響傳來,震得整個丹陽山都在晃動。未幾,一個蒼老而又氣勢雄渾的嗓音穿過封山大陣,在眾人的頭頂響起——
“時辰已到!再不交人,老夫可要翻臉了!”
如同天威降臨,難言的恐懼頓時籠罩在眾人的心頭,天台上頓時亂哄哄的一片。
“呔!”
一聲大喝猶如春雷炸響,天地陰霾頓消,天台上為之一靜。宗主鴻元子上前一步,沉聲喝道:“我有封山大陣牢不可破,爾等無須驚慌!晏起、冷翠、衛從,你三人隨我前去山門;姬伯、常頌,帶諸弟子護持陣法!古峭帶餘下弟子撤往天璣峰東北……
”
往日裡少言寡語的鴻元子,此時如同換了個人。他沉穩而凝練的氣勢,使得正陽宗上下心頭大定。晏起夫婦相視一眼,為宗主師兄的決斷暗暗點頭,二人正待祭出飛劍之時,卻見衛從突然轉過身來揮手喊道:“且慢!”
臺下的弟子們不知又發生了何事,一個個帶著愕然抬頭觀望。
臺上餘下的六人皆是臉色一變,各自往前逼進一步,晏起厲聲問道:“衛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