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的可憐。他掙扎著站起身來,“過去的事情,是我鄭家有錯在先。我鄭家連同我那孫子,亦是被你殺了多人。冤家宜解不宜結,更何況我等身為修道之人,早已看淡了得失……”
話未說完,鄭清全的手上突然有光芒閃過,一道傳音符竟是穿透了陣法,呼嘯而去。他神色一緩,轉而如釋重負地說道:“你我就此罷手,如何呀!”
不以為意地搖搖頭,林一看著這個心存僥倖的鄭清全,說道:“我早已看淡了得失,卻總有了不斷的恩仇!他日所得,今日所失,此消彼長,不過世事一場迴圈。可該自己承受的,別人亦無法代勞!你是如此,我林一又何曾不是如此……”話音愈來愈冷,他身形一動,便又是一道劍光劈下——
鄭清全大驚之下便要後退,而身陷陣法之中本來便難以躲避,愈加之林一的身手太過強悍,他一聲饒命尚未出口,便已是身首異處。
人老了,才懂得惜時如金。一個活了兩百多歲的人,又怎會不怕死呢!
不動聲色地燒了鄭清全的屍身,收取了對方的乾坤袋,陣法消失不見,林一併未急著離去,而是好整以暇地守在洞府前,頗顯悠閒。頃刻過後,只見兩道劍虹自山下飛來,轉瞬便到了跟前。來者是兩位築基修士,看清洞府前這個年輕人的相貌後,相互訝然相視,隨即又面露喜色。
“怪不得多年不見了蹤影,原來你躲到了海外。林一,別來無恙否!”一人頗顯驚喜的樣子,卻是祭出飛劍,虎視眈眈。另一人說道:“還是衛長老有先見之明……林一,你不如束手就擒吧!”
來人有些眼熟,竟是兩個正陽宗天樞閣的築基修士。林一併未因而而驚訝,兀自揹著雙手,眉梢輕挑,問道:“你二人隨衛從叛出了正陽宗,不會是為了我林一才到了此處吧?”
一人說道:“當然不是!傳聞說你已被玄天門的元嬰祖師殺了……”另一人說道:“這海外的家族皆要歸順黑山宗,並由衛長老統一管轄,而他與鄭家有舊,這滸珠島自然是我等常駐之地了!”
這兩人以多敵少,自以為勝券在握,又因與林一曾為同門的緣故,相互間說起話來便少些顧忌。只不過轉眼間,便察覺到了異樣。“鄭家主何在?你將他如何了?”一人厲聲質問了一句,他與同伴心領神會,說話間便雙雙撲了上來。
來到滸珠島時,林一便見到了這兩個迥別於鄭家子弟的修士。猜出鄭清全是尋這兩人求救,他乾脆結網以待。果然,對方還是等不及衝了過來。
就在相互將要交手之際,只見十餘丈內忽然有光芒閃過,將要拼殺的三人於即刻間得到了身影。須臾過後,陣法消散,顯現出林一獨自一人,手上還拿著兩個乾坤袋。
四道光芒拔地而起,連同手裡的乾坤袋一道,被林一收了起來。只是,他反而又摸出一片欲符,隨即便往峰下飛去。
半柱香過後,林一來至鄭家地下的密室前,抬手用欲符在門前划動了一下,便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席捲了鄭家庫房之後,他又尋至鄭家的一處酒窖,將其一掃而空,這才遁出滸珠島,直奔大海的深處飛去。
茫茫的海面上,一道淡淡的虹光,不斷往西。林一沒有再走回頭路,而是衝著家的大致方向,御劍飛行。
翻手抓住一罈子酒,仰首灌了起來。許是酒意舒懷,又或是回家的衝動,林一的臉上顯露了久違了的笑容……
在林一離開滸珠島的半月以後,衛從來了。得知鄭清泉與兩個弟子被殺,他並未動怒,而是獨自跑到鄭家臨海的一處山崖上,遠眺大海,臉色陰沉。
鄭家已經依附於黑山宗,大夏仙門乃至諸多的家族,不會有人來找滸珠島的麻煩。衛從首先便想到了一個人,那是個已失蹤數十年的一個小子。只是,他又怎會突然冒出來?不是他,又是誰?而若真是那小子,面對茫茫的大海,怕是沒人能再尋到他的蹤跡……
山崖下,海濤陣陣。山崖的孤石之上,立於勁風中的衛從,衣袂不起,神情忽而一黯。他轉身往回走了幾步,竟是幽幽一嘆。
衛從的面前,是一處孤立的墳冢,前面的墓碑上有幾個字,為“鄭珠兒之墓”。
每過去數十年,衛從都要來滸珠島一趟。與其說是為了鄭家的交情,倒不如說是心有所寄。使他念念不忘的,便是這個早已不在人世的女子。
就如眼下的這個季節,那是二百多年前的一個深秋,衛從結成金丹不久,出海公幹之際,途經此地,遇到了一個令他一生都難以忘懷的女子。
那是鄭家的一個凡人女子,卻有著驚世的容貌,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