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智侯淡淡看了他一眼。
尖刀侯長笑一聲,大步朝外走去。
後面,四人中那驢臉老者走了上來,冷冷說道:“這尖刀侯,如今得了殿下的倚重,掌管城外防禦事務,這尾巴便翹到天上去了。”
“他得意與否與我無關,我所想的是大局。”
天智侯說道。
“天智兄當真覺得那神勇王有入城之能?”
驢臉老者問道。
“按理說是沒有,但心裡卻是不安啊。”
天智侯仰天嘆了口氣。
“那天智兄準備如何做呢?”
驢臉老者又問道。
“金圖兄不必管我,你去負責好你的城防便是,我呢,就在城邊上走走吧。”
天智侯說道。
金圖侯點了點頭,也轉身離開了。
然後,天智侯便在城裡轉了起來。
他沿著城牆一路走著,放眼四望,若有所思,如此慢慢行來,直到抵達了城池東面。
城牆之下便是萬丈深淵,騰騰霧氣在狂風吹拂下扭曲成各種鬼怪幻影,看起來甚顯恐怖。
而這一淵之外,便是一大片幽森的峽谷地區,一座座V字型的山谷交錯來去,其間霧色騰騰,瀰漫著無限的殺機和濃厚的太古氣息,這裡就是太古葬場。
當年永珍魔使進入太古葬場時,天智侯也是隨行的人員。
因此,太古葬場有多麼可怕,他是再清楚不過的。
因此,心頭再有疑慮,他站在這裡往外一望,心頭那剛升起的些許擔憂又一掃而空。
“應該不可能吧……”
他搖搖頭,想著或許自己真是想多了,轉身朝遠走行去,臨別時倒也不忘記叮囑守衛們好好看守此地。
只是,守衛們顯然不以為然。
天智侯一走,他們立刻恢復了懶散的態度,要麼靠著牆睡覺,要麼三五個湊在一起閒談,沒將防守放在心上。
而此刻,在一淵之隔的太古葬場盡頭,李默一行人正透過朦朧霧色觀察著城池這邊。
“剛才出現的應該就是八侯之一的天智侯吧,倒不愧是八侯中智囊級的人物,對太古葬場這裡還是生出了些疑心。”
李默說道。
“但也僅僅只是疑心而已,他始終不可能料到我們已經到了這裡。”
宋舒瑤含笑說道。
“師哥,距離時限不過一天了,咱們要現在動手嗎?”
柳凝璇躍躍欲試的道。
“不急,眼下敵人還有防備之心,等到明晚再行動。”
李默擺了擺手。
李默的話便如同聖旨般,話一落,自然諸人領命,一個個都休息去了。
這半月過來,眾人幾乎就沒歇停過,在這峽谷中進行著地獄般的苦修,如今,大戰將至,眾人便都調息入定,等待著明晚之戰。
時間一晃,已是第二天,這一天是兩月之期的最後一日。
這一天對於正邪兩道而言,都是絕對關鍵的一天,情況似乎對正道很不利,因為四大要塞這邊死守嚴防,全然不象是後院起火的樣子。
這樣一來,不免讓人懷疑李默根本沒有攻打到永珍城。
如今的正道大軍,士氣已然有些低迷,因為大家心裡都清楚就這麼一波攻勢根本不可能攻下四大要塞,再打下去那只是徒增傷亡的事情。
眼下持續進攻,為的就是讓四大要塞騰不出手來去對付李默。
但是,如果李默根本攻擊不到永珍城,那麼眾人所做的犧牲也就是白費功夫。
此刻,夏侯江雨肩上也承擔著不小的壓力。
早退一步,傷亡就會小許多,但是一退,也就意味著無人再來牽制四大要塞。
而在這個時候,榮世誠的堅持起到了很大的影響作用,或者說他之前跟夏侯江雨所說的一席話起到了很大作用,讓夏侯江雨咬著牙,抗著巨大的壓力,發號師令令諸宗繼續猛攻。
這一打,又是整整一天,夜一下子黑了,便如同眾人的心情。
邪道這邊,無論是四大要塞還是永珍城裡,誰都不認為李默有什麼能耐能夠在一夜之間掀起什麼鉅變,或者說,他們甚至想一夜間跨過城外百里的可能都沒有。
所以,雖然四大要塞那邊打得仍是火熱,永珍城外的防守也沒有鬆懈,但永珍城內部,則早是一片歡騰景象。
這個時候,李默一行悄悄的動了。
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