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然後是本鎮的一個大戶,考證許陽是當代家主的第三支族脈嫡孫;更有多人陸續到來,要和這位新科狀元。皇帝面前的紅人扯上關係,攀上親情。
當時在學堂中嘲諷許陽的學童,自稱許陽的同窗;學堂之中後繼的兩位夫子,自稱是許陽的授業恩師……一張無形編制的虛幻大網,試圖將許陽這個有用的節點給籠絡起來。
只不過,許陽並沒有接受這些虛假的親情。他揮筆直書:
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橫批:世態炎涼。
我貧賤的時候,你們冷眼待我,嘲諷與我。將我當成野狗一般。我富貴了,你們奉承我,攀附我,把我當成遺落在外的親族。
——多麼醜陋的嘴臉!
在那位去世的教書先生墳前,許陽恭恭敬敬地上了一炷香。
“老師,你說的血濃於水,親情大義,在學生看來。不過是虛假的東西罷了,我不會被這些浮雲一般的感情矇蔽理智。”許陽輕輕撫摸著老師的墓碑,喃喃說道,“可是……為什麼我會感覺這麼冷……”
看到這裡,幻境歸於盡頭,未曾覺悟的許陽,再度迴圈。迴歸幻境的起點,再次成為了那個小乞兒。他必須一直經歷這種幻境,直到覺悟出屬於“親情”的真正道理,道心才能無懈可擊。
太虛鏡之靈撇了撇嘴。
“真是個防備心重的傢伙。第一座幻境,就將其命名為‘虛假的親情’好了。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是許陽內心深處的投影吧?嘖嘖,真是難以置信,難道他在天玄星的那些親人,都是假的麼?”
將這個疑問埋在心底,太虛鏡靈進入了第二座幻境,繼續它的偷窺大業。
在第二座幻境之中,天地之間的玄氣能量並未消散,正處於修玄者的黃金時代。
許陽出生在臨淵城許家,分管許家位於城池南郊的一個農莊。在那裡,他遇到了一個善良溫柔,名叫補衣的婢女。
許陽天資穎悟,在十六歲的時候,就參與了海雲上國選拔人才的考試。在初試之中,他結識了御家天才少女,性格倔強好勝的御玄雨。
而在海雲院的一次歷練行動之中,許陽又遇到了一個名叫採籬,古靈精怪的少女。此後,他的一生便在這三個女孩之間交纏浮沉。
三個女孩,都傾心於許陽。那麼在三人之間,便不可避免地生出了矛盾:誰該和許陽一起,共度一生?
對於許陽而言,要在這三人之中做出選擇,無疑是難於登天。
御玄雨提出了決鬥。
三個女孩之中,補衣的實力最差,基本上沒有什麼戰鬥力。御玄雨修煉勤勉,不過資質所限,在三人之中排在第二。採籬雖然懶散了一些,但資質絕佳,實力超過御玄雨一線,是三人之中的最強一個。
所以,御玄雨提出決鬥來選擇歸屬,正合採籬的心意。三人之中已經有兩人同意,補衣的意見已經無足輕重。
補衣選擇了退出,不參與這場決鬥,也就放棄了爭奪許陽的機會。
揹著許陽,御玄雨和採籬定下了決鬥的時間和地點。
在決鬥開始之後,許陽才從補衣的口中得知了訊息。他急速趕到了戰場,卻只看到了戰鬥的最後一幕。
御玄雨手持霸戟,採籬在她的面前倒下,臉色灰敗。
“許陽,你終於來了……”採籬看著許陽的眼睛暗淡無神。許陽將採籬攬在懷裡,帶著揪心的疼痛,檢查她的傷口,最終卻只在左肩處,發現了一道擦傷。只是,那道擦傷之上,有些藍瑩瑩的色彩。
毒。
“只是一場決鬥,你竟然在霸戟之上塗毒……”許陽看著御玄雨,眼神變得無比陌生。
“我沒有。”御玄雨矢口否認。她的神色,帶著濃重的惶惑。
採籬在許陽懷中的身軀,漸漸冰冷。
許陽閉上眼睛,隨即重新睜開,眼神中一片冰寒:“夠了,從此之後,我與你不再有任何關係。”
抱著採籬的身軀,許陽向決戰之地的谷口走去,那裡溫柔的補衣在等待著他。
“我明白,我明白了!是你,是你做的!”御玄雨如風一般衝到了補衣面前,“是你在我的武器上下毒……你好狠,我殺了採籬,許陽必將恨我一世,那你就能稱心如意地和他在一起!”
補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許陽卻擋在了補衣面前,轉頭看向御玄雨:“你已經殺了採籬,現在還要冤枉補衣麼?”
“是啊……一向溫柔的補衣會下毒,你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