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ll我。”
“好。”汪曼春側身,眼角余光中安迪正大口喝著她剛遞過去的水,她聽見自己似乎鎮定的聲音,“譚先生,您真的不認識汪曼春嗎?”
“……確實不認識,樊小姐——”
“那麼,明樓明閣遠呢?”
電話裡只剩一片寂靜,微微的呼吸就像當年大白雲劃過玉版宣的聲音。
那是汪家三小姐在明家大少爺的執手輔導下,一筆一劃寫大字的聲音。
“高閣歌聲遠,重門柳色深。
夜闌須盡飲,莫負百年心。”
“原來師哥喜歡這首詩,難怪給自己取字閣遠。師哥也給曼春取個字吧。”
“曼春還小,這麼著急取字幹什麼。”
“曼春不小了,曼春今年七歲了!”
“傻囡囡,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待字閨中呀……”
“不知道,我不管,師哥給我取個字吧!”
那忍不住拗不過捨不得最終還是給曼春小囡囡取了字的少年啊,終成她生命裡,一柄利刃如霜。
“樊小姐,明樓明閣遠,是在下祖父的名諱。”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王昌齡的《少年行二首》
今天實在只能寫這麼多了,就先放上來吧,見諒。
第5章 跟蹤
並不意外,但依舊很難接受的一種關係。
原來明樓已經這麼老了,原來那個筆挺矯健,意氣風發的男人,已經離她這麼遠了。情竇初開的甜蜜,反目成仇的血腥,悲歡離合都只在她一個人心裡歷歷如昨,這個時空早將她拋下了七十年。
“請問樊小姐和汪曼春,或者和我祖父,有什麼淵源嗎?”
汪曼春握著手機在石桌邊緩緩坐下,“譚先生,我可否選擇不回答?”
“對不起,是我冒昧。”譚宗明立刻道歉,“不過祖父名諱知者甚少,樊小姐必是我家故交,如果改變主意,請不吝告知,譚某感激不盡。”
“好。”
除了一個好字,她也沒有什麼可以回答了。
掛上電話,安迪也喝完了水,狀態比剛才好多了。她接過汪曼春歸還的手機,略一思索道,“老譚讓我給你他的電話,但我覺得沒必要。”
汪曼春聳肩,“隨便你。”安迪是她鄰居,對她來說搞到老譚電話不要太容易。
沒想到安迪走進樓門口又折回來,“算了,還是給你吧。”
汪曼春一哂,“不怕我這撈女纏著譚先生不放了?”
“我不知道。不過老譚對付撈女經驗多多,他都不擔心,我擔心什麼。”
“安迪你還真是坦率。”
“彼此彼此。不過該評價只限於今天。事實上我很好奇上次在會所,你還拒絕我提供幫助,為什麼這麼快改變主意。”
汪曼春故作高深,“人是會變的,安迪。”
兩個女人相視而笑,雖然彼此都存著不能言說的秘密,卻在和同一個男人通話過後達成了奇異的默契。
“樊勝美”的強勢反擊和威脅終使對方暫時偃旗息鼓,可那位在南通也算一號人物,錢可以不要,面子不能丟,汪曼春還是決定找個中間人打個圓場,將事情徹底了結。她在南通人生地不熟,樊勝美也沒留給她什麼人脈,倒是安迪透過包氏集團少東的關係找到一位前警界大佬,兩邊幹上三杯酒,互相說一聲得罪,這一章就算揭過去了。
因為前一天被汪曼春手撕活雞的場面嚇住,安迪一夜沒有睡好,衝著包大少的面子勉強列席,席間興致一直不高,散席後也婉拒了包奕凡次日參觀工廠的邀請,一個人在酒店睡覺,然後跟南通一日遊歸來的邱瑩瑩關雎爾會合,與“樊勝美”及王柏川一起返回上海。去時略有點沉悶的氣氛到了回程要熱絡許多,話題的重點集中於包奕凡對安迪毫不掩飾的覬覦。曲筱綃挨個點名要大家表態是站包子還是奇點,問到汪曼春時她本在假寐,硬是被曲筱綃的魔性尖叫給擊穿了偽裝。
“我跟他倆都不熟,硬要選就奇點吧。”汪曼春道。
“為什麼?”
“包子繼承家業,奇點白手起家。”
“繼承家業怎麼了?”正一門心思爭奪家業的曲筱綃反問。汪曼春沒回答,只是默然看著窗外。曲筱綃兀自琢磨,忽然大笑,“哈哈樊美眉,是不是王帥哥在你才這麼說的呀?”
一車人都笑了,白手起家的王柏川臉上也現出紅暈來,投向副駕的眼神脈脈含情。汪曼春當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