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定能還上吧,放咱們這裡就好了嘛……”樊母還在垂死掙扎,汪曼春已邁步向前走去,“房子你別管,我會每個月給你寄錢做老頭和雷雷的生活費護理費,多的沒有,透支不要想,你每贊助你好兒子一分,你老伴你孫子就被剋扣一分,我說到做到。”

樊老大跑了,房子空置無用,她決定用最快速度賣掉。當初購房用的是樊勝美多年的積蓄,汪曼春絕不會要,當然也不會替她揹債,兩年只是個幌子買樊父樊母閉嘴,房款還了債務以後,剩下的她會一點一點放給樊家——並不是替老頭老太打算,單純只因為她汪曼春才不允許樊老大那等垃圾貨色從自己手裡,無論以什麼形式,拿走一分一厘。

面對女兒的鐵腕獨斷,樊母罵罵咧咧哭哭啼啼卻不敢再反抗。走出醫院,十二月的寒風襲面,冰涼刺骨,汪曼春抹了一把臉,潮潮的不知是什麼時候落的淚。

到家收好房本,安迪的二十萬也即時到賬了。汪曼春先去小區門口的銀行取了五千塊錢,趕回醫院現僱了一個護工和樊母一起照看樊父雷雷,然後在樊母“你照顧你爸不就好了花錢請什麼護工”的叱罵中徑自離開醫院。

晚高峰的上海街頭人潮洶湧,汪曼春裹緊風衣踽踽獨行。進入十二月,大小商店的櫥窗都鋪滿了白色的塑膠雪花,掛上了綴著鈴鐺的花環,玻璃上噴塗各色標語,戴著紅色聖誕帽的促銷小姐在店門口向路人派發糖果。

熟悉的城市,陌生的時空,重啟的人生,無法重啟不斷堆積的愛恨,黃浦江邊的女人憑欄遠眺,眼裡是滬上無邊無際的霓虹。死過一次了,還有什麼能難倒我汪曼春。

“小美,我剛從你家小區出來,一直以為你爸媽在家只是怕出事不給我開門,剛才知道他們出事了……你那邊怎麼樣?我明天一早回上海去找你。”

“不用,我很好,謝謝。”汪曼春淡淡地說。王柏川大概是樊勝美各路男友裡,唯一能讓汪曼春和顏悅色的那個了。這個男人和樊勝美的種種曖昧與僵持,汪曼春沒有興趣去回憶裡翻找細節,但她十分肯定這兩人之間的彼此隱瞞不是出於算計,只是因為在乎。

所以在王柏川問明手術安排,主動表示要送樊家祖孫回南通時,汪曼春猶豫了。

感性地說,這幾乎是全上海她最可信賴的人,而理性地說,這又是她最不能虧欠的人。她計劃找一家租車公司租個帶司機的大車,再請兩位護工,雖然花費不菲,至少問心無愧。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等樊老頭和雷雷做完手術,邱瑩瑩和關雎爾居然自說自話地決定要幫她送父母侄子回家,安迪提供保姆車,額外還附送一個上躥下跳,自稱失戀沒人陪的曲筱綃。

邱關兩人在祖孫倆手術期間對樊家的照顧,汪曼春發自內心地感謝,一切都安排妥當只差一位司機,那麼請王柏川回老家時順手幫忙似乎也不那麼難以接受了。於是聖誕過後的那個週末,22樓五女、樊家二老、雷雷及王柏川一行八人浩浩蕩蕩從上海直奔南通。汪曼春規劃緊湊,準備周到,下午兩點多就進了南通市區,去往樊家的路上她忽然叫住王柏川,“下個路口向左,我去趟醫院。”

就是被樊老大打傷那人所在的醫院。王柏川擔心地看著她,“我陪你進去。”

“不用,你在這裡坐鎮全域性,我十五分鐘之內回來。”汪曼春拎著隨身手包推門下車。開玩笑,汪處我一個人做事才幹脆利落。十三分鐘後汪曼春上車,“走,去我家。”

“你幹什麼去了?”王柏川十分疑惑,探查實情?不像,對手蠻橫強勢,樊家躲都來不及,哪裡會主動打草驚蛇?汪曼春見他迷糊不禁一笑,“只是以備萬一,不用擔心,走吧。”

許是過去的壓力與愁苦終見曙光,樊勝美這一笑竟是王柏川不曾見過的自信嫵媚,老司機手剎都忘了拉,一腳油門下去車輪刨地哀鳴,驚散了一路上安靜得有點尷尬的空氣。

到家後一通忙亂,把一老一小安置好,邱瑩瑩關雎爾和安迪立刻出門買菜兼透氣,曲筱綃也溜得不見蹤影,王柏川家裡父母還在等他,汪曼春趁機把他送走。樊母累得倒在沙發上,汪曼春拿著手機查家政公司電話,準備面試護工,才約了沒兩個,鐵門就被砸得嘩嘩響,引頸一看,三個打扮土鱉的小青頭杵在門口,“樊勝美!還錢!”

汪曼春抄起手袋開門,推開三人自己走到外頭,“家裡老的老小的小,經不起你們吼,有話出來說。”

“少囉嗦,就在這裡說!”小青頭之一把她往門裡推,汪曼春一偏肩膀躲過去,手一帶就把鐵門鎖上了,“你們愛跟誰說跟誰說,我下去了,有種跟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