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完事我就立刻回來了。”
“那璃子呢?”
“她也沒吃,說等我一起。”
“……那你還不趕緊下去,讓人家女孩子餓著?”
“未經你允許,不敢跟她單獨吃飯。”
“……”汪曼春黑線,“關我什麼事!”
“不關你事嗎?”
“……”
“你來壩上我才來壩上的嘛。”
“譚宗明!”她有點怒了,第一次覺得他這副嘴皮子油滑得討厭,“行了行了我批准你跟她單獨吃飯了快去吧把人家女孩子餓壞就不好了!”
“好吧,那我走了啊。”
“走吧走吧。”
“真走了啊。”
“還不快滾!”
譚宗明灰溜溜地走了,房間裡傳來房門關上的一聲“砰”。
還真走啊!
汪曼春下意識地轉身從陽臺衝進房間,房門確實緊閉著,門背後卻站著一個人,帶著點狡黠笑眯眯地看著她。
“樊勝美,你口是心非。”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我們的河山,我們的家園。
第35章 曖昧
汪曼春扭頭又跑回了陽臺,看看遠處黑黝黝的丘陵,又看看近處寥落的燈光,再看看自己緊握欄杆的雙手,目光無處安放。
直到譚宗明從身後輕輕握住她的手,把她整個人轉了過來。
“出差是真的,我把所有日程都往前趕,還是不確定到底能不能來,所以沒有提前告訴你。”
汪曼春低頭,手從他掌心裡掙出來。
“晴山要陪他父親,璃子也想來找你,她不太會騎馬,我只好陪她慢慢走。”
汪曼春輕推他一下,沒推動。
“去單晶河的時候我不知道她跟著,回來也不是一輛車,站長可以作證。”
兩個人靠得有點近,她後背都抵在了欄杆上。
“那幫小夥子早就請璃子吃過飯了,餓肚子的只有我一個。”
汪曼春聞言抬頭,卻不知該說什麼,於是又倉皇地別過臉去,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會落入那沉沉黑眸裡,暗流湧動的漩渦。
“我……我沒問你,你不用告訴我這麼多。”
譚宗明笑了,笑著端詳她許久,才在她耳邊嘆息,“小美,你做人,能不能誠實一點兒?”
一句話碾碎她早已不堪一擊的防禦工事,自他進門就繃得死緊的脊背一下子垮下來。他的胸口在她眼前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汪曼春垂眸呆望了好一會兒,終於慢慢地靠過去,額頭抵上他寬闊厚實的肩。
“譚宗明,我沒騙你,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現在很亂。”
這是此時此刻,她能給出的,最真實的答案。
她騙不了他,也騙不了自己,有些事的存在無可隱瞞,她就像飛蛾迷戀火焰一樣無法抵抗他的溫暖。也曾以為那些困惑、曖昧和緊張,是對明樓刻骨深情的嫋嫋餘音,可在那些朝夕相處的日子裡,在那個掙扎涅槃的清明之夜,在無數個不經意就溜走的瞬間,他就是她所認識的,獨一無二的譚宗明,不是某某的兒子,某某的孫子,誰家的後人,上個世紀悲欣交集的故事,與他統統沒有關係。
他的眼睛讓她沉淪,不是因為長得像某個人。
當他輕吻她嘴角,握著她手微笑,當他以堅實懷抱替她阻隔一切人世艱險的時候,她已經很少再想起明樓。
即使想起,也有著平靜而遙遠的距離。
可她能給他什麼呢?就算他包容她不光彩的出身,不介意世人唾罵的名聲,她難道能心安理得地接受這畸形的不倫的關係,以歷經兩世的同一個靈魂,去愛跨越時光七十年的祖孫兩代人?她可以不再想起明樓,卻永遠無法忘記明樓,明樓是牽起他們緣分的一座橋,也是橫亙他們之間跨不過去的一道山。她是他所認識的全新的汪曼春,可她也是自己記得的那個愛過明樓,恨過明樓,被明樓愛過,最後被明樓殺死的汪曼春。
“譚宗明。”她在他懷裡喃喃自語,“如果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那多好。”
如果你不是譚宗明,而我也不是汪曼春,那多好。
“小美,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如果都扔掉行不行?”譚宗明摟緊她,輕撫她披散而下的長髮,“如果你介意的是明家,你得明白,那已經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了,所有的當事人都不在了,中日邦交正常化都四十多年了,再大的恩仇都可以一笑泯之了,要是當年的汪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