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瞟了一眼帶劍老道,見他老神在在,仿若未聞,不由得一陣著急。
正在這時,從後面站起一人,道:“上人,還請三思。”
趙凌和幾個反對的人眼前一亮,一起轉過頭去,看向那首倡義舉的“英雄”。趙凌就是一愣,原來這人他倒是認識,就是那被自己問到的小道士,心中暗道:原來他並不是張延旭那一邊的。
張延旭看了小道士一眼,道:“怎麼,程鈞道友還有意見?”
趙凌心道:“原來他叫程鈞,這孩子膽色不錯,難為他竟敢出頭。不知是哪一門的弟子?”
程鈞露出一絲靦腆的笑容,道:“上人的決定小人哪敢反對?只是小人想,上人千金貴體,坐不垂堂。不如坐鎮後方指揮。您就這麼衝殺在前,實在是太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且不說別人怎樣,趙凌差點吐出滿口水來,實在是這個程鈞說得太噁心,沒一點修道人的自尊,再說張延旭雖然人品不行,但也不吃這麼低等的馬匹,要用來拍那個帶劍老道,說不定還有幾分作用。
不過這也是一個好思路。
趙凌隨即站起身,道:“這位程……程師弟說的不錯。上人確實是草率了一點。道城守牧一方事關重大,雖然張上人是執掌巡守,畢竟也不是道宮的宮主,就這麼因一點小事廢止一方守觀,實在是孟浪之舉。倘若那守觀果然行為不檢,不如上人修書給宮中掌教和諸位長老,諸位長老必然能夠做出公正決斷。只要是上人果然為了道門公義,有正當理由,那區區守觀自然在劫難逃。”
他這話雖然是接著程鈞說的,但是意思完全不一樣,沒有半分好意,指責之意昭然若揭,就差沒指著張延旭鼻子罵了,但是也挑不出什麼大毛病。話一出口,趙凌就覺得刷的一聲,所有的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大多含著詫異的意味。他自然早知道會如此,只是這件事太大,真讓張延旭如此妄為,自己回去難免受責,再加上時間緊迫,他知道訊息太晚,因此沒時間細細思量怎麼措辭,因此說出來鋒芒畢露。
張延旭看著他,道:“很好,你是這個意思,其他人呢?還有誰?”
趙凌連忙介面道:“我相信有許多師兄弟也是這個意思,廢除一方守觀茲事體大,上人回去難免被人非議,就是我們幾個,如此越權也難逃責罰。”
這一句話可不是白說,這是將利害剖析給人聽,果然有幾個道人聞言起身道:“我等還請上人三思。”
張延旭冷冷道:“你們幾個都是這個意思?”
這個時候,有一人舉起手來,道:“上人,我不是這個意思。”
刷的一聲,幾人一起回頭,只見那個弱弱的在後面舉手的正是程鈞,這時候他好像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上人,我真的只是擔心你的身體。那個……幾位道友師兄說的大概也有一點道理,但是我想關鍵不在這裡……那個,上人,現在人手還不齊,或許咱們等著人齊了再開戰?”說著伸手一指後面。
人不齊?
眾人一起轉頭,果然見對面上垂手空著一個座位,那座位就在帶劍真人的對面,是除了帶劍真人之外最高的一個位置。道宮這邊下來的人雖然有排名高低,但畢竟許多時候地位沒那麼分明,底下的排位也就沒那麼嚴謹,眾人多是根據來得早晚或者陣營選擇座位。但是有兩個座位是固定的,一個人自然是帶劍老道,另一個就是他對面的那一位,因為主人沒來,誰也不敢僭越,就空在那裡。
趙凌心中一亮,暗道:“我說怎麼感覺不對,原來是馬師兄不在。馬師兄在的話,他必然早就出頭反對,哪會等著我出頭?”
雖然心中遺憾,但趙凌還是感謝程鈞提醒了自己,居然還有這麼一個上佳的藉口,立刻順著道:“正是,馬師兄如今還沒趕到,上人就算不等其他人,也要等等馬師兄。不然就算上人發出人馬,馬師兄到了若要問責,還有一番麻煩。”
這位馬師兄是張延旭的副手,也在築基期的巔峰,這趟出來除了帶劍老道,就他和張延旭的修為最高。帶劍老道是不管事的,剩下的事情就是這兩個人在負責。張延旭權力自然最大,若論修為和能力,似乎也高出那馬師兄一線。但是那馬師兄身後自然不可能沒有支撐,因此在他做決策的時候也沒少反對。鬧到了雲州邊境,還是張延旭首先提出,兩人最後分道揚鑣,各領一方事物,其餘眾人也各自分散,在雲州考核一番之後再做集合。因此才有了這般散亂的局面。現在張延旭要大幹一次,別人反對他都可以不理,但是那馬師兄要是反對,他就算一意孤行,也不得不承受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