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好了’這四個字,然後便暈厥了過去,直到現在為止。從頭到尾我都始終跟在他身旁,絕無第二句話,中間也沒有醒來過。”
大祭司沉吟片刻,道:“將他帶上來我看看吧。”
季候怔了一下,隨即點點頭,答應一聲後快步走了出去。
季紅蓮在一旁眼睛一亮,隨即站起走到大祭司身邊,面帶期望之色,道:“師父,師父,您、您能救他嗎?”
大祭司苦笑了一下,道:“我先看看他再說吧,現在人都沒見到,怎麼說得清楚。”
“哦,好啊,好啊。”季紅蓮有些緊張地說道,又在大祭司身邊坐了下來。
大祭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後,門外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隨即在季候的指揮下,兩個僕從提著一個擔架將身上蓋著被褥、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如紙的殷河抬了進來,就放在大殿中央的地板上,然後向大祭司行了一禮後,又退了出去。
大祭司隨即站起,緩步走到了還陷入昏迷的殷河身旁。
季候退開,站在一邊,目光炯炯地看著大祭司。
而季紅蓮則是更早一步跑過來,跪坐在殷河的身旁,看著這個顯得異常憔悴和脆弱的男子,心中一酸,眼睛都有些紅了。
大祭司先是仔細檢視了一下殷河的面色,看起來似有幾分猶豫,過了片刻後,他忽然對季候就問道:“他回來時身上可有其他傷處?”
季候想了想,搖頭道:“好像並無其他大的傷口,最多也就一點刮擦破皮的地方,應該不礙事的。”說著,好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還走上前掀開殷河身上的被子,露出殷河的身軀指給大祭司看。
季紅蓮嚇了一跳,又不敢阻止,不由得有些幽怨地看了父親一眼。
大祭司緩緩點頭,道:“我知道了。”
季候這才放下被子,季紅蓮趕忙搶了過來,細心地為殷河蓋好,同時悄悄在被子底下握住殷河的一隻手掌,觸手處,她下意識地全身一顫,竟是好像摸到了一個冰塊一般,冰冷刺骨。
季紅蓮眼中掠過了一絲黯然之色,並沒有收回自己的手,而是悄悄地、慢慢地握緊了殷河的這隻手。
※※※
“師父,您、您能救他嗎?”
季紅蓮跪坐在地上,對著大祭司帶著哀求之色說道。
大祭司默然半晌,隨後緩緩道:“他這應該是被神……神山靈力侵體,傷了肉軀生機。如此嚴重的程度,按理說,一般人都撐不下來的……”
季候臉色微微一變,看著大祭司眼中似有幾分微妙變化,而季紅蓮卻是露出一絲希望欣喜,道:“您知道原因了,那能救他嗎?”
大祭司遲疑了一下,道:“我試試吧。”
說罷,他讓季紅蓮退到一邊,自己則是在殷河身旁盤膝坐下,同時從懷中取出了一根法杖,正是當日在靜室中施展通神術的那根黑色神杖。
只見大祭司低眉閉眼,口中低低唸咒,不多時,那黑色神杖上的奇異符紋忽然亮了起來,片刻後,竟是從大祭司的手中緩緩飛起,一直飛到了殷河的頭部上方,然後虛空懸浮在那兒,其中它的杖柄末端距離殷河的眉心處大概只有三寸左右的距離。
站在一旁的季候眼睛一亮,眼前的這一幕不用說,正是人族中最神秘的巫術。
大祭司兩隻手十根指頭緩緩伸曲扭動,結成一個個古怪的法印,同時口中的咒語也沒有停歇下來……
漸漸的,一道奇異的光芒從神杖上散發出來,片刻之後,大祭司突然睜眼,輕喝一聲,雙手結出一個奇異印記,霍然往上一抬。
一道光芒驟然出現,灰暗乾澀,卻是從殷河的眉心中升騰而起,然後被吸入到那黑色神杖中。
神廟大殿裡,一片靜默,季候與季紅蓮大氣都不敢出,只是靜靜地看著那詭異的一幕。
半空中懸浮的神杖,好像正在不停地從殷河身體裡抽取著什麼,但隨著時間過去,殷河原本看起來幾乎和死人差不多的臉色,竟然開始好轉,那種晦暗的死氣漸漸消失不見,甚至在臉頰上還隱隱多了一絲紅潤色出來。
季紅蓮欣喜萬分,若不是怕驚擾到了大祭司施法,只怕早就歡呼雀躍了,但眼下只能強忍著,不過一雙眼睛中已經滿是歡喜之意。
反倒是站在女兒身後的季候,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目光在殷河臉上打轉一陣後,更多的卻是落在了大祭司的身上,眼中微光閃爍,也不知心裡在想著些什麼。
如此過了大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