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想要得到神石的力量,破解神山的秘密,就非得那神杖不可。”
他忽然低聲笑了一下,用手輕輕拍了拍身下巨獸的頭顱,道:“你說,那些人族會不會自己把神杖送回來呢?”
“吼……”巨獸以嘶吼聲回應著,然後並不回頭,一直走向遠方內環之地的更深處。
而,那座神秘巍峨的神山,在這個距離間,也開始逐漸顯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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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段埋葬了眾多可怕無比的巨大骸骨的沙坑,讓人看上去膽戰心驚,但實際上眾人透過這裡並所修建的道路,從頭到尾反而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甚至可以說是從修建通天之路以來最安全的一段路程了。
過往在修路過程中會遇到的所有困難兇險,這裡全部沒有,也許是當年這些史前巨獸們選擇了這裡作為埋骨之處時,就已經將這個地方清理得乾乾淨淨,不讓任何雜物在日後來打擾自己的安寧。
殷河心裡隱隱的也想到了這種可能,不過他並沒有在這上頭花費太多心思,他帶領著這支隊伍要乾的就是修路修到神山腳下,在經過這座沙坑的時候,老實說,他比任何人都緊張。
他很擔心,時至今日,這種巨獸會不會還有一隻後代還活在世上,然後突然從旁邊裡衝出來。
經歷過當初黑魔螳大屠殺的事情後,殷河對任何恐懼惡魔的危險都有幾分神經過敏。
不過幸好,這種危險一直都沒有發生,然後他們修路穿過了這座沙坑。
當所有人都離開這座沙坑到達另一邊的時候,老實說,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不管是人族士兵,還是那些荒人,在面對這種未知卻又強大無比的生物時,那種本能的敬畏幾乎都是一樣的。
只是,這難得的一段平靜時間轉瞬即逝,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在那些荒人奴隸中突然掀起了一陣騷亂,然後情形迅速惡化:大多數的荒人開始大喊大叫,神情恐懼,有些甚至跪倒在了地上拼命磕頭,有些則神情激動地甚至開始對人族士兵咒罵起來。
這是一大群人同時陷入了暴躁憤怒的情緒,這是進入內環之地後這些荒人奴隸中的第一次,所有的人族士兵如臨大敵,長刀出鞘,森然盯著,一旦有人敢越軌一步,立刻就要血濺五步。
殷河迅速地趕了過來,先是讓人打壓了幾個帶頭的神情癲狂的人,拖到一旁先痛打一頓,然後又指揮士兵鎮壓,總算是將這股騷亂壓了下去,隨即立刻開始追索亂起的原因。
原因其實並不複雜,只過了一會,他們就知道了。
從他們站著的這個地方,向前方眺望的時候,當天氣晴好、風沙也弱的時候,就能看到神山的輪廓模樣了。
人族看到了,荒人奴隸們也看到了。
他們認出了這座山。
他們知道了自己在哪裡。
千百年來,每一個荒族人從小到大聽到的記在心裡的都是對這座神山的敬畏,禁止接近的祖訓是流傳千百年的信條,於是,所有的荒人奴隸都一下子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頓時躁動了起來。
荒人奴隸們很憤怒,很沮喪,像是有一團烈火灼燒著心靈,哇哇大叫著,恨不得要摧毀身邊這些萬惡的人族,才能一洩心頭之恨。
他們想要殺人!
他們想要逃離這裡!
這一切都怪人族!
在有人吶喊有人鼓動身體裡的熱血又開始沸騰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人族士兵冰冷無情的刀鋒兵器。
終日忙於修路,辛苦勞作的荒人奴隸們,哪裡會是裝備精良又經驗豐富同時體力充沛的人族士兵的對手?
這次自不量力的反抗就算充滿著不甘與憤怒,但仍然迅速地被打敗,血腥氣開始瀰漫在這片土地上,沒過多久,荒人奴隸就被逼迫著全部跪在地上,再也無力反抗。
在他們的周圍,多了幾十具被利刃砍死的屍體;而人族士兵那邊,都是久經戰陣的精銳,在人數上如今也接近這些俘虜,所以一場戰鬥下來,甚至都找不到幾個受傷的人。
如此巨大且懸殊的力量差別,讓這些荒人奴隸們絕望了。
人絕望就會麻木,就會放棄希望。
當一切平靜下來後,殷河帶著一點厭惡的神情從外面走了過來,他的腳步踏過了那些流淌的鮮血,留下了一行血腥的足印。
他站到了那些還活著的、神情絕望又崩潰的荒人奴隸身前。
“那是神山。”他指著那座山峰,對著眾人大聲地說道。
那些跪在地上的荒人奴隸們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