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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血跡斑斑,令人震怖。

殘陽的餘暉中,這個孤獨的騎士彷彿是從死亡的地獄中走出來一樣,帶著殘酷又血腥的氣息,慢慢地向著那座巨城走去。夕陽輝映在他的身子上,彷彿為他鍍上了一層光芒。

偌大的城池,高聳的城牆,城上城下無數計程車兵,似乎都一時間被這驚人的一幕所震懾,沒有人開口說話,就這樣怔怔地看著他走近了聖城。

殷河疲倦而吃力地抬起了頭,望著那高聳卻熟悉的城池,嘴角扯動了一下,露出了一絲乾渴而由衷的笑容。

然後,他一頭從馬背上栽倒下來,重重地摔在了聖城高聳的城牆邊上。

片刻之後,突然從城牆上方傳來一聲怒吼聲,道:“快,快將他救回來!”

※※※

殷河覺得自己好像又做了一個夢,還是噩夢,和當初從內環之地中被救出來的時候差不多的噩夢:那些刀光劍影、血腥殘酷的畫面,始終纏繞著他,讓他覺得無法呼吸,讓他覺得身陷地獄,讓他絕望,讓他痛苦萬分,讓他突然有個瘋狂的念頭,想要破壞一切,想要殺戮一切,讓所有的一切都毀滅,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重生,才能獲得安靜……

然後,這個夢便醒了。

好像比上一個噩夢要醒得快許多。

殷河睜開眼睛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白色,然後在恍惚到逐漸清晰的過程中,他分辨出那是白色的牆,而他自己則是躺在一間臥房裡。

腳步聲響起,有人似乎察覺到了他醒來的動靜,走到了他的床邊。

殷河轉頭看去,便看到兩個人影站在他的床邊,一個是歸未遲,另一個卻是季候。

殷河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想要起來行禮,但很快就被歸未遲按了下去。

這個身穿黑衣的老頭笑了一下,道:“你重傷未愈,先躺著說話吧。”

季候對他也點了點頭,然後從旁邊隨手也拉了一張凳子過來,坐在了床邊。

歸未遲伸手在殷河手腕上把脈聽了片刻,又凝神看了看殷河的眼睛,隨即微微頷首,道:“你現在覺得怎樣,能說話麼?”

殷河遲疑了一下,道:“能。”

歸未遲轉頭看了季候一眼,季候道:“本來你身受重傷,應該讓你好好休息的,只是現在有一件十分要緊的事,必須要問問你,只好讓你辛苦一下了。”

殷河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季長老,老衛長,你們想問我什麼就問吧。”

歸未遲沉吟片刻,道:“你那天回來的時候,除了自己身負重傷,馬匹上還有何秋林的斷頭屍體,另外還掛著三個荒人的頭顱。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先跟我們說一下。”

殷河點點頭,道:“事情是這樣的……”

他並沒有做什麼隱瞞,將自己從那天晚上休息後聽到怪聲,然後循聲而去發現火堆,進而看到的殘酷景象、激烈搏殺等等事情,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除了一點沒有提,就是在那場廝殺的最後,他的身軀突然發生異樣變化的情形。

在他面帶倦容地說完之後,歸未遲與季候對視了一眼,片刻後,季候微微點頭,但歸未遲卻是在沉默片刻後,忽然又開口問了一句,道:“你之前說因為對面那三個荒盜實力強悍,本來打算先行退避走了,但為何突然又暴起廝殺,跟他們不死不休地打了這一場九死一生的戰鬥?”

殷河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我看到了何秋林的頭落在了我的腳邊。”

歸未遲道:“你是受了他臨死前的刺激嗎?只是,就算這樣,這樣的行為也……”

殷河突然抬起頭來,面上肌肉扭曲了一下,臉色聲音都變得有些怪異起來,澀聲道:“何秋林的屍身上,少了一條大腿!”

歸未遲突然不說話了,他盯著殷河,面色冷峻中漸漸變得鐵青,然後轉頭看向季候。

季候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過了一會後,他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畜生!”

歸未遲迴過頭來,看著殷河,目光漸漸變得溫和起來,然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做得很好,辛苦了。”頓了一下後,他又道:“何秋林也是好樣的,你放心,我們會好好厚葬他,同時,他的名字將會刻在英烈碑上,被我們聖城人族後代子民世世代代供奉敬仰。”

殷河笑了一下,頭躺在枕頭上,默然無語。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季候輕輕咳嗽一聲,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封書信。信封的封口是拆開的,與此同時,信封上暗紅斑痕遍佈,似乎是在之前沾染了眾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