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紀勇站了起來,道:“小尚,等等我們便將父親在後山埋了,我們也沒個祖地,只能這樣了。”這時候,他反而放心了下來,父親受傷臥病八年,自己照料多有不便,還要照顧妹妹,甚至有很多次,紀老爹都想著尋死,但都被紀勇阻止了下來。現在看來,他是安心的去了,不過看他的頭偏向紀筱雲那邊,又顯然放心不下。雖然父親去世讓他心中一陣失落,但不知為何,倒是解脫了許多,父親八年來的呻吟無時無刻不充斥在他耳邊,兩人都痛苦,現在紀老爹去了,對兩邊都好。
範銀鈴坐在筱雲的床邊,用手摸了摸她那蒼白的臉,凹陷的顴骨,稀疏的眉毛,冰冷的手指。雖然這個女孩子比她小不了幾歲,雖然他有個疼她愛她的哥哥,但十多年病魔的折磨,卻早已將她折騰的不成人形。她雖然平常偽裝成冷漠模樣,但此時看到這個女孩,不由得心裡顫抖起來,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唉。”黃偉清嘆氣走了過來,拍了拍範銀鈴的肩膀,道:“別傷心了,她有救了,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啊。”
紀勇將老父親孱弱的身體抱了往後山去,自和小尚將他埋了,跪拜了一會兒,才各自回來。
此時兩人坐在院子中的木樁凳上,見紀勇回來,黃偉清招呼道:“紀兄,嫂子,你們便不要傷心了,現在治治筱雲的身上的病才是要事。”小尚臉上突然微喜,道:“大哥,筱雲的傷能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