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當我什麼也不知道麼?”三人笑了起來。忽然內院門又被推開,宮千靈走了出來,道:“既然你師父來信,無玉,你自可以下山了。”
“那太好了。”
樂思笑道:“看吧,又來了。”
……
有詩云:一夢金雲片片懸,青海樓外出銀勳。四方山重多連立,百里寶地記無夕。金山銀海不知滿,寶玉琉璃心難存。人心潺潺欲何求?萬丈煙火歸寂滅。
人走在路上,總是能驚起風塵,這日他打聽了很多事情,但他最關心的還是司空玫,她這兩年來從不外出,只在家中做女紅和學做菜,以前的一番俠女風範好似被磨的沒有了。
聽到此,無玉卻是更想見到她了,好去問一問怎麼回事。不過他心中也不確定,現在又過了一年,司空玫到底對他是否還是如此,她在等,自己又何嘗不在等?這件事情,不說公諸於天下,但他們兩人,總得要說清楚。這時,他又想起那個神秘的巫師,始終不讓兩人說話,到後來又定下什麼期限。
聯想至此,無玉也算明白,這不妨可算是一個考驗,司空玫何等身份,他又是什麼身份,兩人天淵之別,司空家族怎麼可能會承認?田餘風也說過,若自己不去正大光明爭取,兩人的姻緣得不到家長的承認,一切都會顯得不自然。自己必須要有足夠的能力,才能配得上司空玫,自己沒有家世,便只能靠自己。無玉除了幫樂思做工之外,基本上都是在自己定下的時間內日夜打熬,不敢有絲毫放鬆,不過他有些怯於讓樂思她們看出來,平常也還是嘻嘻哈哈的。
因為宮千靈早也跟他說過一句話:“長痛不如短痛……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求而不得,而是得而怯求後的悔恨。”念及自身,無玉不得不橫下心來。離開衝連山已是七八日,每日早晨他便是未亮就起,打坐吐納,打磨自己的武功不足之處,以期改進,陽明功七層,足以讓他懂得太多武學上需要精益求精的東西。他在衝連山,晚上熬藥泡了以後,第二日清晨又去打藥,然後再練習運功循轉或者練習基本功,熟悉招式,屯屯力氣,等樂思上山兩人對招拆招,每隔一段時間,宮千靈便會和他真打一場考較一下。下午幫樂思去店子內照看,傍晚回來自己再練,這樣的日子雖是乏味,無玉生性是隨遇而安的,這種乏味他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因,這不是什麼美好的感覺,但在他心中,這至少是一種充滿希望的感覺。
無玉知道,田餘風將他安排到這兒來是有原因的,宮千靈不愛說話,即便是他和樂思兩個,也少有看到她多說一句話,笑就更是難得了。所以衝連山的日子最是乏味,只有在百無聊賴之下,他才能不分心,才能專注於練功。他也明白,這也是一種代價,很多次他真的是要經受不住這種自己折磨自己的痛苦,有樂思在還好,兩人可以說說笑笑,但樂思除了照看她的飯莊,還要照料母親,所以,這大部分時間,都是他一人度過的。
當初的幾個月他還能採藥熬藥,但到後面身體逐漸復轉,便是隻能拼命練功了。宮千靈生性冷僻,無玉這才明白什麼叫冰山美人,自己現在都不能再和她說幾句話,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這是長久以來生成的敬畏。所以,這麼久,他無時無刻不盼望著下山,他希望有人能陪他,一起笑,或者一起哭也罷。
少年青春雖然荒唐,但總不能是一張白紙。
銀豐國距金山國雖不是很遠,但無玉卻不想先去那裡。回了萬劍城,到了劍軒宗,剛想進去,卻被一個弟子覺得眼生攔了下來,問道:“你是什麼人!”
無玉頗有些為難,說他是劍軒宗的人吧,他又不是,說不是,自己如何能進去?便道:“在下無玉,我來此找一個人。”
“找誰?”
“芳姑。”他又轉念一想,說道:“找鍾芳。”
那弟子方面大耳,兩隻眼睛的,嘴角微裂似笑非笑,頗像一個木墩子,無玉覺得他長得頗為有趣。他道:“你找師孃?”
無玉一聽,頗為疑惑,便問道:“兄臺,你們劍軒宗,現在是哪位師父執掌?”
他笑了笑,道:“在下葉庸,你還知道劍軒宗有幾位師父,現在我們的宗主是陳古風陳宗主。”
無玉驚訝道:“那麼,芳姑是你們的宗主夫人?”
“沒錯。”
“那葉兄是屬於誰的弟子?”
葉庸道:“哪有什麼誰的弟子,男弟子都是歸在宗主的門下。鍾芳是宗主夫人,也是咱們劍軒宗教'青竹劍'的師父,還有黛鵲師父,不過她不親自教授,只是讓她幾個弟子來傳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