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界力之中,界隙之多,可算是桓河沙數,奈何內有紫光的界隙不過萬一,而就算有紫光在內,也不見得就可借用,除非這紫光極強,方算是可借之道。
在界力之中,一舉一動,其實都是要大耗真玄神識,奈何原承天既然身負領袖之責,又怎能憚勞,此刻放出神識,也是迫不得已。本次飛昇,亦算是對原承天神識的莫大考驗。
神識在四周數千裡探了數遍,雖有所獲,可原承天卻並不滿意。幸得目前這條界隙的紫光尚強,原承天有的是時間細加挑選。
便在這時,耳中忽聽到一聲吟唱,此聲低沉之極,令人心境大動,倍生恐懼之心。這吟唱又好似狂風一般,自耳邊一掠而過,再想去細細聽來,又哪裡能夠。
原承天聽到此聲,不由聲面色蒼白,只因剛才這聲吟唱,就是龍吟了。
需知青龍在創制天羅界力之時,頗多辛苦,難免亦有抱怨,便發龍吟之聲,只盼創世大修能體會其苦,龍吟既出,萬世不絕,就在這界力之中來往飄蕩。
這龍吟既然是青龍怨氣所結,自然就會生出天地感應來,故而昊天有云:龍吟雷劫至,鳳鳴天火生,飛昇無坦途,修士要聽真。
因此原承天急傳信訣,吩咐諸修立時去東處一個界隙躲避,那處界隙紫光不強,原承天本沒做理會,可此刻雷劫隨時降臨,也只能勉強借而一用。
諸修得了信訣怎敢怠慢,剛才原承天四周還不見人影,此刻則是人人幢幢了。就見呂祖亦掠了過來,叫道:“承天,剛才那聲音果然是龍吟嗎?”
原承天道:“果然。”
饒是呂祖修為高強,也是凜然,在天地面前,仙修之士微不足道,凡界的天雷或可不必顧忌,這界力中的天雷,那可是最厲害不過了。
就與原承天並肩向東面那處界隙遁去。
要知道轉換界隙之時,最是兇險,界隙與界隙之間,其實亦是隔著天羅界力,此界力同樣是牢不可破,唯有趁著兩道界隙交錯之際,方可換道而行。
而若想趕到原承天指定的那條界隙,其間是要轉換數道界隙的,且轉換界隙之間,亦是大有講究,總要細辨這界隙的變化方向,判斷數條界隙之間,可否有交錯通連之處。種種細處,難以言表。
很快原承天與呂祖身邊,已聚了十餘名修士,諸修加快遁速,趕到界隙的邊緣處,恰在此時,外間有道界隙正與諸修立身的界隙交錯,諸修急忙奮力一躍,總算是躍到這條界隙上去。
等到兩條界隙分離開時,便算是諸修順利完成換道了。
只是這條界隙紫光甚弱,絕非久留之地,諸修便要等候下次機會,再躍到另一條界隙上,如此三番,方能順利到達原承天指定的地點。
十餘名修士雖是順利換隙,可其他修士,連同元寂禪師,仍在原先的界隙之上,原承天這邊的修士就大聲呼叫起來,雖知界力之中聲音難以及遠,可心中一旦焦急,又哪裡能想得起來。
元寂禪師雙手一擺,示意諸修不必著急,此時另一條界隙亦擺盪過來,與原先的界隙交錯了,元寂禪師一聲令下,諸修齊齊大喝一聲,總算換隙成功。
就在諸修撫掌歡笑之際,忽有三名修士的身影出現,這三修來的遲了,已然錯過了與元寂禪師同時換隙的機會。
便在這時,原先那條界隙之中,果然傳來轟轟的雷鳴之聲,其他兩處界隙的修士急的大叫道:“速速過來。”
奈何時機已然錯過,若想再尋良機,只怕就要靜候片刻,然而那界隙中的天雷卻怎能等人?就見一道耀眼的光團滾滾而來,其中的雷聲之強,幾欲裂天碎地,諸修雖是隔了一條界隙,也是被震得東倒西歪。
那光團好似一座山峰也似,急急的壓將過來,這三名修士雖知不妙,也只能各自尋法自救。
其中一名修士奮力躍出,指望能離開這條界隙,避開天雷,卻不知界隙之外,就是天羅界力,怎容他的肉身透過,就好似撞到一堵鐵壁一般,生生的彈了回去。
另兩名修士則是各取法寶,盼能抵禦這天雷一擊,只可惜在這如山的雷光面前,仙修之士與微塵有何區別,雷光過處,三道人影剎時消失不見了。
就見雷光滅了三修,仍是滾滾而來,就與這天羅界力廝拼起來。
只是這雷光雖強,又怎能是天羅界力的對手,如山雷光每行一尺,就要大大的縮小一部,滾動了數丈之後,便是煙消雲散了。雖只是行了數丈,亦是讓諸修心驚。
諸修見到此景,唯有嘆息罷了,天地之威恐怖如斯,哪裡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