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了這雪鷲,若是這玉石被雪鷲血汙了,只怕難堪大用。”
原承天怎忍心驅離那雪鷲,那雪鷲為救腹中雌鳥,不惜萬里迢迢而來,若是驅離了,便是害了那雌鳥的性命。而在原承天心中,這世間萬物皆是平等,又怎能為了自己,去傷那雌鳥的性命。
只是那白龍生也是好意,不便回駁,又擔心那白龍生性急,會親自來驅趕這雪鷲。
於是口中應著,就提著無界之劍向地府撲去,腳步自是懶懶的,怎肯真的去做。
那雪鷲伏在玉石之上,聽到白龍生的言語,又瞧著原承天提劍撲來,目中就露出驚恐不安的神情來。
原承天生怕她心境動盪,影響了腹中雌鳥,便急急傳音過去,道:“你且放心,我不會趕你。”
六級靈禽,自然已知人語,果然此話傳過去之後,雪鷲就安靜下來。
便在這時,谷外吼聲連連,有數只靈獸趕來了,原承天心中大喜,這些個靈禽來的可是恰到好處了,便叫道:“兩位禪師抵住援敵,待我去洞中取玉。”
他口中嚷著,卻立在洞府門口不動,那雪鷲會意,怎不感激,這時谷外吼聲震天,兩名禪師已與趕來的靈獸廝殺起來。
那雪鷲著急產子,外面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去理會,也就片刻之間,就產下一卵來,那卵剛剛滾落,就自動裂開,從其中探出一個雌鳥的腦袋,瞧來極是玉雪可愛。
不想便在這時,一道身影掠進過來,雙目直直的瞧著那隻雌鳥,此人正是魔晉南。
第1011章鷲血滴玉或可期
原承天見魔晉南不遵法旨擅自出塔,於驚怒之餘也頗為狐疑,此女行動純出本性,能使她忘記法旨之懲,決然出塔一觀,必有原因。
他一面動用心神,嚴旨壓制魔晉南心神,以防其暴起傷人,其後則動用無上神識,卻探看那隻剛剛破殼的雪鷲雛鳥。
這一探之下,亦是大吃一驚。
原來這雛鳥除了本身元魂之外,其體內另有一道元魂,此元魂雖是衰弱不堪,又被雪鷲本身極強寒力,以及玉石上的極強火靈力壓制住了,仍能感受到其森然殺氣。
只是那雛鳥若沒出生也就罷了,一旦出生,這雛鳥的兩道元魂皆受天地靈氣之養,但那道神秘的元魂卻恢復的更快,大有驅逐吞噬雛鳥本身元魂之勢。
看來這隻六級雪鷲早就察知這道元魂的存在,又因自家無法壓制,這才想藉助麒麟玉之力,水火交融,合力壓制元魂。
雪鷲能有這般見識,也算是不錯了,只是這道元魂來歷非常,又怎能這水火靈力可以壓制的,就在原承天與雪鷲的注視之下,那雛鳥目中漸生寒光,瞧其目光,哪裡還像一隻初生的雪鷲,分明是一隻殺伐無算的大凶之物。
那魔晉南瞧著雛鳥,目光又是迷離,又是期盼,更像是瞧見了久違的親人故舊一般,因此原承天差不多已能猜出個八九分,雪鷲雛鳥中的第二道元魂,極可能就是魔晉南失去的刀魂。
這刀魂原是天地間殺氣所凝,別說區區一隻雪鷲雛鳥,就是這隻六級雪鷲,又怎能壓制得了。
就見那雛鳥忽的哀鳴一聲,其後目中兇光畢露,而原承天已探得分明,那道雛鳥原有的元魂,已被第二道元魂所滅了。
這過程瞧來漫長,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原承天初遇此事,又怎知如何處理?他心中只明白一件事,那道兇魂既然已得了肉身,必定恢復極速,已經不可遏制了。
那雪鷲本身已是六級靈禽,就算沒原承天的神識,可母子心神相通,也瞧出懷中雛鳥的變化來,更因雛鳥原先元魂喪去,對這隻兇魂寄身之物再無慈愛之心,便緩緩伸出爪來,竟似要將這雛鳥置於死地。
這也是獸禽與人族之間的不同之處,人族若遇此事,或會被這雛鳥的皮相所惑,覺得就算是換了元魂,那也是自家的孩子,可這世間的靈獸靈禽,都不重皮相,只重魂靈,既然這雛鳥元魂已變,就等於是殺了自家的孩子一般,又怎能客氣。
原承天此刻更是為難,那雪鷲殺子,瞧來甚是殘忍,可若是任由這兇魂長大,必定禍害天下,這份決絕,實可令天下人汗顏了。
雛鳥雖是體格嬌弱,卻因體內元魂歷盡百事,怎不知雪鷲之意,自知無法抵抗,忽的急振雙翅,便向魔晉南飛來,而魔晉南更生殷切之意,再次違逆原承天的旨意,向前走了一步,伸出雙手,就要將這雛鳥抱在懷中。
然而那雛鳥剛剛出生不久,就算是生來就是靈禽,也有些微修為,卻連行走也是困難,所謂振翅,也只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