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中雖掐定了收器法訣,卻遲遲不曾施放出來。
就這麼遲了片刻,那玉壤根部已現出條條裂紋來,雖只是細如毫髮,也讓包無路心痛不已。
包無路慌忙將手中法訣施發出來,就想收了玉壤,可是這法訣施放出去之後,卻不見玉壤有任何變化。
就見玉壤根部的裂痕越來越大,很快就有一寸多寬,而一團火焰從這裂縫中鑽出,搖身一變,便是玄焰的形狀了。
玄焰哈哈大笑道:“包小子,你留在這玉壤中的一絲靈識都被本老人家煉化了,你又怎能收回他去,趁早死了這份心,不如就瞧瞧本老人家的煉化之能。”
他玩得興性起,哪裡還去唸及去攻擊包無路這個正主,正想再次鑽進玉壤之中,先將此物完全煉化了再說,就聽得遠處傳來轟隆之聲,那大地也是劇烈的一顫,就像是地震了一般。
因這聲音的來處正是幻域的方向,所有在場之人都不免循聲望去,想知道這幻域又發生了何事。
卻見面前的這座山峰上山石滾滾,果然是發生了地震,這地震非同小可,就見這山峰攔腰被震斷了,空中巨大無倫的山石縱橫飛舞,就向眾人擊來。
諸修雖不怕這山石,也不得不施出法術來,先將這山石擋住了。
只見那山峰經此巨震之後,剛才那道死域的入口,已經是蕩然無存。
龍格非用靈識一探,先是眉頭一皺,然後喜不自禁的道:“法則已變,那入口不久之後就會顯現出來了。只是今日的法則變化,為何如此劇烈?”
包無路道:“近百年來,這幻域入口的法則最不穩定,便是一日三變也是有的,這一日兩變又有何出奇。”
包無路也是想進入幻域,得登天闕的,否則也就不會施計騙開眾人了,如今這幻域入口即將顯現出來,又怎還有鬥法之心,雖然五名同伴四死一傷,可在這事關自身未來成就的大事面前,又怎會傻到不顧一切,去替同伴報仇拼命?
他向原承天拱手道:“道友,這進入幻域一事最是正經,不如我等雙方暫且罷鬥如何?”
原承天冷笑道:“你就不想替你的同伴報仇?”
包無路嘿嘿笑道:“若是道友修為淺薄,這仇自是要報的,可如今道友神通驚天,若是勉強鬥來,豈不是連自家的性命都可能搭上去,這仇不報也罷。”此人倒也坦白的很,這番話說來,反讓原承天啞口無言。
陸沉星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包老兄這行事方式,倒也合陸某的胃口,也罷,原道友若是全力一搏,自可誅殺了你等,只是也必然要付出代價來,算起賬,也是不怎麼划算,此戰就此作罷。”
包無路哈哈笑道:“陸兄說話,最是快當。”瞧他喜氣洋洋的神情,渾然沒將剛才五名同伴的死傷放在心上,得友如此,實是人生至錯。
不過再細想來,他的玉壤被玄焰所毀,也沒見他如何心痛,可見此人的心境倒也不俗。於“得失”二字,盤算的極是精細了。
青衣玄修也樂得雙方住手,他冷眼旁觀,知道原承天顯然未盡全力,因為此人所出的法寶以及侍將,侍靈,都是大有來歷之物,而此人以九級真修之軀,獨鬥兩位玄修,居然仍是遊刃有餘。
由此可知,其人的修為深淺,實可用高深莫測來形容。
只是玄修級修士鬥起法來,雙方的法術威能必是驚天動地,自己若是稍有遲緩,那玉壤的下場就是前車之籤,因此他將震天錐略停了停,以觀原承天動向。
要知道此場鬥法,原承天雖是以一敵二,卻在兩邊都佔盡優勢,完全是全盤攻殺,而對方則是處處設防,青衣玄修與包無路都未曾見原承天施展出防禦法寶來,是以原承天若不收手,此戰勢難成和。
陸沉星既是開口答應雙方罷鬥,原承天又怎能拂逆其意,於是先將霞光收了去,再將雷龍珠喚了回來,如此青衣玄修才敢收回震天錐,以成和局。
龍格非與包無路的目光則集中在那山峰之中,就見從山峰深處湧來一團黃氣,此黃氣鋪天蓋地而來,連眾人都被籠罩其中。好在諸修皆是靈識強大,縱在這黃氣之中,仍能用靈識去操探查動靜。
原承天發現,那黃氣之中,果然現出一線裂縫,這裂縫乍開時,便有近似乎界力的一股強大靈壓四散開去,等這靈壓散發殆盡,原承天果然發現多了一條通道,而通道之後的地域無比廣闊,不是天一幻域又是什麼?
諸修見這天一幻域忽現入口,皆是大喜,包無路眼睛眨了眨,道:“原兄先請。”自是怕自己先入此域後,被原承天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