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便是求食求生,於這天地之威卻不怎麼放在上心,這也是這妖修膽敢困住朱雀的緣故了。
因此朱雀輕吟此歌來,在場的諸人諸妖諸靈,所感自是不同了。
原承天聽到“此火亦在心中寄”時,心中便是大動,值此緊要關頭,朱雀出聲吟唱歌謠,自非無因,必是想相助諸人一臂之力了。而低頭細思這段歌謠,原承天已是有些覺悟。
他知道朱雀既說出“此火亦在心中寄”之語,那麼必然會有下文,只是朱雀既然是被困九玄冥冰塔,靈識神念一絲兒也無法施放出來,否則早就破塔而出了,而若是隻憑口述妙訣,卻不怕被這妖修聽了去?
就聽那朱雀果然再次說出一番話來,只是這段話發言古怪離奇,哪裡是凡界人類語言,而因其無法動用靈識神念,若想從這番話中尋到其隱藏奧意,也是無跡可循。
原承天雖知這是朱雀在向他傳授無上秘訣,以脫此困,卻實是無法聽懂這古怪之語。正自苦惱,那朱雀又急急說出一番話來,只是這次卻是用昊天一種常用真言說來,原承天自是聽得清清楚楚。
看來這朱雀果具極大神通,已然是知道自己九世歷劫的經歷了,否則便不會用這昊天真言與他溝通。那妖修雖是六級,自然有極強玄承,可畢竟未入昊天,又怎知這昊天真言。
而這昊天真言說的明白,朱雀所說的第一段話,實為太一神火的運用之法,可若想明悟此法,卻需以這昊天真言為媒。
原承天當下不假思索,便依著昊天真言所指步驟去領悟那段古奧秘法,忽然之間,就覺腦海之中出現一段四斫文來,這段四斫文筆畫如劍,正是四斫文中的最高深的劍文了。
劍文既為四斫文中最古奧之文,以原承天此刻玄承,自然是參悟不透了,好在那昊天真言已說的明白,此文也不需明悟,只需依樣畫葫,自有莫大驚喜。
既是那朱雀指點,又怎會錯了,原承天當即吐氣開聲,就將那四斫劍文念將出來,這段四斫劍文,不過是十六字罷了,而其吐字發音,昊天真言已標註得明白,原承天自是一字不錯,一音不改,清清楚楚的唸了出來。
念出四字時,原承天就覺得心底極深處便是一熱,那處所在本是修行時再也顧及不到的,是為一處死脈,不想這死脈之中,居然亦蘊生機,莫非真的便是“此火亦在心中寄”?
那太一神火,真的是人人皆具嗎?
等念出八個字時,這熱意便向那丹田一竄,那丹田之中的真玄就好比干柴,被這熱意一引,頓時就熊熊燃燒起來,此番的真玄之火,卻是與平時不同,其性雖溫,卻是無物可攖,就覺得身上覆著的厚厚寒冰隨之而化,也就是半息之間,就全部化成一團霧氣去了。
唸到第十二字時,這團心中之火就從體內竄出,只是目力哪裡能瞧得見,唯在禪識之中,可知有這樣一線無上玄妙靈火,徑直向九玄冥冰塔衝去。
而此火所經之處,那冰罩怎堪一擊,真的就如同便是烈焰融雪一般,急急的退去了。那火瞬間便已在冰塔之前。
此時那把無界之劍與青鳥,離妖修之手,也不過丈許之遠了,只是原承天既知有破敵之策,自是胸有成竹,這一劍一鳥就算暫時落入敵手,又有什麼打緊?
只是他心中唯一的疑惑便是,這團玄妙靈火,真的便是太一神火不成?
第十六字剛剛念罷,就靈火就竄進塔中,這九玄冥冰塔可算是羽修級的法寶了,可又怎能擋住此火。
那妖修雖是知朱雀與原承天在搗鬼,可這靈火卻甚是奇妙,它將靈識盡力放出,又怎能探到一絲,在場諸靈之中,唯有那蚄焰仰起頭來,目光所循路線,正是那靈火所經之處。可見此靈亦是能瞧見此火了。
而青鳥雖在與妖修的法力之中極力掙扎,也將腦袋轉了過去,去瞧那靈火所經的路線。
三靈之中,唯有這靈焰毫無感應,只是怔怔的瞧著冰塔,神情之中無喜無悲。
就見那靈火竄進冰塔之後,哪消片刻,就見塔身微微一顫,有那無數道金光從塔身上散發出來,此光極其耀目,便是原承天也有些禁受不住,只是將目光偏移過去。
這金光難不成便是天下萬物之源的太一神火,原承天雖然極想窺知祥情,卻又怎敢輕易拿禪識去試探,不過僅從這聲勢而論,這塔中朱雀化身因修為不足,這太一神火的威能,只怕連萬分之一也沒能發揮出來。
雖只是萬分之一的威能,可那羽修法寶也是不經此火一灼,這太一神光的真正威能,在令人無限嚮往之餘,也不禁生出無限的敬畏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