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行雲微微一怔,這“弱肉強食”四字,聽來無比刺耳,可細細想來,實情似乎便是如此了。仙族佔盡優勢,自然可對諸多散修生殺碰到予奪,若是有朝一日散修與仙族位置互換,豈不是說誅殺仙族弟子亦是有理?
但是他生來就是仙族弟子,正眼也沒瞧過昊天諸多散修之士,仙族弟子身份自是貴重,也早就視為當然了。而既是高人一等,那麼佔據絕大仙修資源,亦是當然。
如今被原承天“弱肉強食”四字刺痛,心中不由得反覆想來,若是從萬物平等這一節想來,難不成那草木禽獸,亦可與仙修之士同列?
若說從優勝劣汰之一節想來,那仙族弟子就算庸碌,其成就也遠非散修可比,可見仙族弟子果然是佔盡了便宜,優勝劣汰四字只能用來摭羞了。
可是若棄了這弱肉強食的準則,難不成就要將族中所據資源與他人共享不成?這念頭哪怕只是隨意一想,也覺得太過無稽了。如此看來,仙族與散修之爭,著實是無法可解了。
忽的一抬頭,卻發現原承天早就去的遠了。
眼瞧著仙會日期迫近,九大仙族弟子自是閉門不出,在仙驛中養真蘊玄,以備仙會鬥法。至於城中散修聚眾合謀一事,也就只好交給蘇氏執事處置。
只是等到蘇氏弟子趕到那莊地府中時,除了地府中的斑斑血跡,再無其他,地府中的數千散修自是散得乾乾淨淨了。
或傳言蘇城中諸多散仙會眾,已移到城外議事,那留在城中的散修,大多卻與散修會無涉,蘇師正雖欲追查下去,奈何也因會期將近,城中監守之贅甚重,也只好不了了之。
離仙會還有一日時,姬春山與姬春水雙雙來到原承天的靜室中,原來本屆仙會的鬥法排序已定,那第一戰就是姬顧之爭。仙會鬥法的順序,又是極道,太虛而至金仙,這般說來,本屆仙會首戰,就是原承天與顧元真之爭了。
姬氏兩大金仙坐定之後,姬春山開口便道:“承天,明日之戰不必我多說了,那顧元真雖是極道中乘境界,卻是修為驚人,實為顧氏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因此為求首戰必勝,我與春水商議,便想將我姬氏性靈之寶交給承天使用。”
原承天知道姬氏的性靈之寶,乃是槍皇,此寶實為姬氏一等一的鎮族之寶,猶在劈天斧旗之上,向來是隨姬氏老祖修行。
此寶論理應由姬春山親自動用才是,如今交給原承天,可見姬氏對仙會首戰關切的緊,那是力求必勝了。
原承天急忙擺手道:“那槍皇若由我動用,依仙會規矩,便不可交給他人了,這豈不是殺雞用牛刀。”
姬春水道:“仙會首戰,著實非同小可,承天若無必勝的把握,切不可推脫了,那槍皇本是性靈之寶,又經老祖培育多年,用來極易,承天但是不必擔心。”
姬春山亦勸道:“承天如今好大的名頭,以在下推測,顧氏若求首戰必勝,大有可能動用性靈之寶,聽聞顧氏的性靈之寶,乃是七界神兵,雖不知其有多大威能,想來也非泛泛。”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在下與凡界修行時,倒也曾與顧氏弟子相遇過,那七界神兵,也算是略知一二。且讓二位長老放心,承天手中,亦有性靈之寶,足可與七界神兵抵敵了。”
姬春山這一喜非同小可道:“不想承天竟有如此福緣,既是如此,我等只管坐觀承天大顯神威便是。”
姬春水則道:“既是承天自有性靈法寶,槍皇的確是用不著了,至於那顧元真的修為,我也算是略知一二。此人最厲害之處,便是號稱顧氏劍訣第一,哪怕是顧氏的太虛金仙之士,也未必能比得上的。”
說罷就將那顧元真的事蹟一一說來,原來顧氏弟子雖是號稱多謀,可這顧元真卻是顧氏弟子中難得的苦修之士,此人自羽修時就遊歷天下,端得的是身經百戰。
因此顧元真不但將顧氏族傳之學盡數修成,更兼修諸多雜學,著實難纏。好在仙會之中嚴禁侍將出場,而顧氏的分魂之術,亦被歸於侍將之列,顧元真的修為,也算是大打折扣了。
二位金仙大士在靜室中為原承天細析顧元真之能,自是讓原承天不出門而知對手優劣,心中更增必勝之志。
到了第二日,那日頭剛剛跳到空中,城中就響起一聲巨響,震得是地動山搖,滿城修士百姓皆驚。諸人正作沒理會處,忽見空中現出一隻獨角異獸的身影來,剎那間金光遍地,瑞氣籠城。
諸修瞧見此景,又驚又喜,這才是知吉時已到,故有仙庭瑞獸現身為祝。原來那獨角瑞獸名叫仙庭時獸,專管諸界時間,此獸現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