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於世,但凡林氏弟子,除了要修那仙修之術,於琴棋書畫諸術,必要擇一而修,否則不入林氏名冊。
如今連林氏弟子都敗在這千衣雪手下,誰自忖能強過林氏弟子去?
姬秋遐於琴道一項自是不通,可平時也好著棋,只是他身為太虛之士,怎好來湊這個熱鬧,又擔心真的輸給了這女子,那豈不是成了一生笑柄,也就只好隱忍不出了。
便在這時,一名中年修士越眾而出,笑吟吟的道:“小可不擅琴藝,唯好下棋,只是我便是勝了,我也不要你的金盤玉珠。”
千衣雪道:“那你要什麼?”
此修笑道:“我瞧你容貌不俗,又有此兩寶,那定是有來歷的,若是輸了,不妨就隨我吧,在下的身份倒不便透露,只是怎樣也不會辱沒了你。”
千衣雪奇道:“怎的就要隨你去,隨你去做什麼?”
旁邊就有好事者笑道:“自然是成就雙修好事,還能怎樣?”
圍觀者既多好事之徒,更不泛輕薄兒,聞言皆是大笑,將那千衣雪氣的滿面通紅。
就聽千衣雪冷冷的道:“我若輸了,倒也依得你,只是你若輸了,你也得依得我。”
中年修士笑道:“你卻要怎樣?”
千衣雪寒聲道:“你若輸了,就立時死在當場,何如!”
第1196章正副之選一戰決
那旁觀閒看的,哪有怕事大的,聽到千衣雪提出這條件來,皆是鬨然叫好。中年修士也不在意,道:“既是如此,我也不欺你,你是個女流,我讓你一先。”
千衣雪冷笑道:“小女人奉饒天下一先,怎好佔你的便宜。當著諸位鄉親道友的面,你我可說定了,我若輸了,不管水裡火裡都隨你去,你若輸了,就在那青石上一頭碰死。”
中年修士也被激起火性來,叫道:“就是如此。”
那邊人群中又起出幾名好事之徒來,紛紛叫道:“空口無憑,最好立了楔約才好說話。”
千衣雪道:“全仗諸位做主。”
就有人去鄰近店鋪藉以筆墨紙硯,當即揮毫立了一約,請二人看過了,分明按上手印。此約雖非符誓,難受天地約束,可既然是眾人瞧著,哪容二人耍賴。
原承天並不是個愛瞧熱鬧的,可見這事件鬧得越發大了,且雙方更立了生死文書,也不由的駐足觀看。倒想瞧瞧這事如何了局?難不成那女子勝了後,真的要取這中年修士的性命?
蘇城之中雖禁互相攻伐,可若是有人自去尋死,蘇氏弟子也是管不著的。
那中年修士見生死文書已立,便持了黑子在手,道:“此局事關生死,馬虎不得,我這個下棋極慢,此局不可定時。”
千衣雪道:“那也依得。”
當下雙方就當眾弈起棋來,那中年修士果然下的極慢,半個時辰方下得一子,直到紅日西沉,局上也不過是廖廖數子而已。
那旁邊瞧熱鬧的本來興趣十足,哪知這修士下棋卻是這般慢的,仙修之士倒也罷了,自是有十足的耐心,那虛個凡夫俗子,個個瞧得哈欠連天,漸漸就散了。
原承天前世不擅棋道,今世因有緣得遇幾樁大事,皆要考較棋道,因此也下過一番功夫。
那棋道雖是小術,卻是暗合天機,縱橫十九道,千古無重局,且仙家之棋更有無限奧妙於其中,與凡人之棋大不相同。
如今棋盤上雖只有數子,卻可瞧出那千衣雪極擅殺伐,步步緊逼,寸步不讓。而那中年修士,則是處處避讓,不敢與千衣雪一爭,若是這般弈下來,一旦局過中盤,這中年修士只怕就招架不住了。
於弈棋之中,實可瞧出一個人的性情來,原承天正瞧得有趣,就見那日光漸漸暗了下來。中年修士就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封了此局,明日再戰如何?”
千衣雪道:“好。便是下個百日,我也奉陪到底。”
當下就請旁觀者共同記了棋局,千衣雪這才收拾起來,攜琴棋而去。
原承天見沒了熱鬧好瞧,也隨同姬秋遠二人來到姬氏所住的仙驛,早有姬氏弟子迎了過來,將三修引了進去。
說來這座仙驛其實是由姬氏出資建造,自是恢宏廣闊。姬氏與蘇氏交好,平日往來不斷,逢著蘇氏大修生辰諸事,更是禮數甚周,因此乾脆建了這個仙驛,常年派弟子駐紮於此,於公私皆是兩便。
原承天與姬秋遠二人來到大廳之中,只見廳中早就濟濟一堂,姬春山當中安坐,左側是三名太虛之士,以曾與原承天交過手的姬秋池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