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名落孫山。”
原承天一字字道:“原來這位少年,亦是大修分魂。”
此話雖輕輕說來,卻如雷霆萬鈞,周不朝全身都是一震,他再次瞧向窗外,身子一動不動,過了良久,才道:“本座知道這個秘密,是因當晚忽得一夢,後來本座與他再次見面時,才知道原來他那一晚,也做了同樣的夢。”
原承天初世時並不曾得到任何暗示指點,只到今世,才在巨禽的指點之下,得知大修分魂一事。然而其他大修分魂,是否亦是如此得知詳事,是他心中一直未解之秘,此刻聽周不朝說來,才恍然大悟了。
自己前世之所以未能得聞大修分魂之事,想來是因自己一直遠離紅塵苦修,於是那天地料定自己不會得遇另具大修分魂,故而也不予提示。
但若有兩具大修分魂不期而遇,那麼必然會有上天垂兆,只是這垂兆的方法卻是多樣,並不會僅限於夢境罷了。
由來看來,這大修分魂的秘密,事關天地玄機,著實非同小可,便是這大修分魂自相殘殺的安排,亦是暗藏無窮玄奧。只恨此身微小如塵,又怎能解得此中機關。
而周不朝話說到此處,亦到了最關鍵所在,他與那位好友的命運,其實便是自己與周不朝的命運了,如今周不朝就在面前,他的那位好友,難不成已被他所殺,其人元魂,也被周不朝吞了去?
原承天因早有準備,心中倒也淡然,於是徑直便道:“卻不知宗主那位好友,此刻身在何處?”
此言一出,周不朝眉心猛跳,饒是原承天心境如水,也是大起波瀾,由不得暗掐法訣,將那滴太一弱水調動起來,若是周不朝突施襲,有這滴太一弱水防身,或可支撐一二。
就聽周不朝緩緩言道:“本座與他既知真相,就約定時日解決此事,本座既與他是生死之交,又怎忍取對手性命,那分魂雖好,卻怎及得上彼此情誼,本座與他訂了符誓,約定此生絕不自相殘殺。但雙方卻顯然不可再次見面了,於是本座便想離開宗門。”
原承天道:“不想卻是他離開了。”
周不朝道:“這也是他一番良苦用心,只因在他看來,我性子柔弱,若是離了宗門,頓失依靠,怎有成就,而他稟性極堅,縱是成為散修,亦可不畏艱難,成就大道,本座終是拗他不過,只能留在宗門了。”
說到這裡,不免神色鬱郁。
原承天心知,那玄焰谷中的天一宗修士,必是周不朝的好友了。此人後來得巨禽之助,終於出了玄焰谷,並在飛昇殿被自己打碎的情況下,再造飛昇殿,終於得升昊天,此人心性之強,由此可見一斑。
就聽周不朝微笑道:“天幸他最終成就大道,反而搶在本座之前得飛昊天,看來當日讓他離宗,反倒是大幸了,如此也可略解本座心中的歉疚之情。倒是本座庸庸碌碌,此刻仍不得飛昇,那人生際遇,誰又能說的明白。”
周不朝話中之意,不言自明,此人不過是想效當初故事,想來個舊事重演罷了,而自己離開天一宗,倒也不失為一策。大修分魂又怎能同地相處,以周不朝威權之重,地位之高,若能就此和氣分手,自是再好不過。
然而原承天忽的想起一事來,心中叫道:“不好,差點中了他的詭計。”
第0716章圖窮匕見掀血雨
要知道玄焰谷的天地法則,本是五級以上修士就難以出谷,天下之大,周不朝的這位好友為何不選別處修行,偏偏要選在此處?
原承天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追殺”這兩個字來。
周不朝能榮任天一宗宗主,只怕絕非尋常弟子,那天一宗的宗主,可是常人做得的,若無強大背景,則必然是有絕對實力。二者必有其一。
可週不朝與他的“好友”同時修行,“好友”歷經坎坷,卻早就飛昇昊天,周不朝反而仍留在宗門,經三百餘年苦修,集宗門無數資源,也只是修了個羽修中乘罷了。可見此人的仙基未必就如他自稱的那般。
既是周不朝背景雄厚,他那位“好友”如何與之爭衡,這才不得已逃進玄焰谷避難,就如自己當初一般。修士逃進玄焰谷避難,就好比是自斷前程,周不朝“好友”之舉,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如此看來,周不朝與“好友”的深情厚情,委實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而周不朝對自己的“推心置腹”,也自然要冷眼旁觀。
也虧得原承天亦有玄焰谷修行的經歷,更從巨禽口中,得知那位天一宗修士的經歷,這也是窺破周不朝的心機,否則僅憑周不朝的一張利口,自己定會遭此人所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