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殿之中,那古長老也是笑了笑,自是看出原承天在搗鬼了。
原承天應了一聲,離了大殿,就徑直住衝玄洞而去。
衝玄洞雖是天靈宗第一緊要所在,因素天問早有吩咐,是以一路上並無人阻攔,片刻之後,原承天來到洞前,未及開口,就聽素天問道:“還行什麼禮,速速進來就是。”
原承天忙進到洞中,就見素天問正坐在蒲團之上,面前現出一道虛像來,那虛像中竟是一隻靈蟲。
原承天奇道:“素長老,此為何蟲?”
素天問嘿嘿冷笑道:“你倒來問我?還不是你與道衝乾的好事!先是你尋出這蟲來,接著便是道衝從那傳言之中,判斷此蟲可以驅除,這也就罷了,你二人人前風光,卻將這驅蟲的苦差事交給老夫。”雖是作態,倒也似模似樣。
原承天忍俊不禁,卻不敢笑,忙道:“此事卻與晚輩無關,總是荊宗主將前輩拉將過來,不過既有前輩可託,便是晚輩,少不得也會如此辦理。”
素天問也不由笑道:“果然不愧是一家人,只是苦了我這個孤老頭子罷了。”忽將神情一肅,道:“驅除失魂蟲,事關仙修界氣運,最是輕忽不得,本宗雖是人才濟濟,可大多都是食古不化之輩,道衝又是雜事纏身,此事也唯有託付於你了,更兼老夫羽化在即,也著實沒有多少時間細研此事。”
原承天道:“前輩若有所託,晚輩敢不奉命?”
素天問道:“有關失魂蟲的玄承,留存於凡世著實不多,便是老夫,若不能得窺此蟲全貌,也難以想出驅蟲之法來,此事既由你而起,你又怎能躲懶,速速去替老夫尋一隻失魂蟲來。”
原承天道:“此事便是前輩不提,晚輩亦需設法。”立時就向古長老傳去音訊,尋問有關被失魂蟲深植入腦的修士名單。
果不出原承天所料,古長老從玄幽宗那位御蟲者靈識中得到的修士名單,也不過五人罷了,並非是全部的名單。
然而知道了五人的名姓,原承天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原來這五人之中,有三人並非天梵大陸修士,其中二人此刻身在天一大陸,另一人身在羅華大陸,縱是急急趕去,又恰好尋到了,又怎能在一月之中趕回?
荊道衝可是立了一月為期了,若是失期,不光荊道衝顏面無存,那御魔大業也會蒙塵。天下諸修,難免會懷疑天靈宗的實力,天靈宗若是威信無存,又如何領導諸修?
但是荊道衝立下一月為期,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只因此事為御魔大會第一樁大事,若是拖延時日,同樣是會使天靈宗威名掃地。
如此算來,也就只能在天梵大陸這兩名修士身上設法了,而這兩人之中,其中一人,便是三月宗的張長老。
要知道此刻尚不知驅蟲之術,若想從修士的腦中完整的取出這失魂蟲來,那修士非死不可,而三月宗張長老正是此事第一個的救治目標,難不成為得此蟲,就要將此人誅殺了?
可是張長老若是不死,那第二名修士卻是必死無疑了,但這第二人卻是天梵大陸一名散修,原承天居然也是認得的,正因為認得此人,因此原承天聽到此人的名姓,又怎能不感棘手?
原來這名修士,就是那洪鋒的師父洪朗。原承天與洪朗本有一面之緣,與洪鋒更是交情非淺,更讓人為難的是,洪朗此人慷慨磊落,原承天心中對其向來敬重。
難不成為了御魔大業,為了天靈宗的顏面,竟要去犧牲此人?
素天問見原承天面露難色,便問道:“承天,你心中有何疑難,但說無妨。”
原承天目光閃動,緩緩道:“前輩,那天道之中,有視蒼生為芻狗的諍言,猛瞧來是把萬物瞧得賤了,可細細思來,卻是眾生平等之意。既是如此,晚輩便有一個難題了,既是眾生平等,那麼為了千千萬萬人的性命,可否犧牲一人的性命?”
素天問道:“這話問的好。這世間總有人借大義之名,去行那無良之事,任他藉口多多,亦是將世間大義汙辱了。”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那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又該做何解?”
素天問嘆道:“‘犧牲小我’這四字中,最重的莫過於那個我字,你自家的性命,只有你做得了主,你若為大義犧牲,那世人只會敬你愛你,若你為了大義,犧牲的卻是別人的性命,又怎能稱得上是犧牲小我?沒的不過是沽名釣譽的藉口罷了。”
原承天一揖到地,道:“蒙前輩點拔,晚輩如拔雲霧而見青天,二十日之內,承天必將失魂蟲送達,若是不然,承天必受失